沈烜赫膽小鬼! 他的目光如稚子般純粹……(2 / 2)

但是這一次,聲音的來源是沈烜赫的房間。

謝時再次確認沈烜赫不會被打擾到,他緩緩站起身,拉開門,走出去。

門外站著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人,他聽見旁邊傳來開門的聲音馬上扭過頭過去看。

黑暗並沒有阻礙謝時的視線,他看清了那個人的長相——十分普通的漁民,唯一有些特彆的大概是臉上有些熒光的鱗片狀的東西。

“喲,小帥哥,過來玩啊。”謝時挑眉,朝那個人勾了勾手指。

那人手裡還拿著一把魚骨形狀的刀,他瞪大了眼睛,拿起刀朝謝時撲過去。

他的刀刺進了謝時的肩膀,但是他的眼睛也一瞬間地瞪大,嘴角劃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他不可置信地向下望了望,卻發現自己心臟處不知為何多了出了一把冰刃,直直地插進自己的身體裡。

最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剛剛刺中這個人的地方,刀居然穿透過去了,那個人的肩膀處就好像是沒有實體一樣,是一團黑色的霧氣。

“沒有人告訴你,血族是可以變成霧氣的嗎?”謝時輕輕地鬆開了自己握著刀的手,往前輕輕一推。

那個人倒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在他的身下暈開殷紅的血。

謝時蹲下身,用手沾了一點那個人的血,放在鼻子下輕嗅。

鮫人?

不,是人類,為何會有鮫人族的血的味道?

謝時蹙起眉頭,他把手放在那人的身上,片刻後,謝時用手指輕點,那人竟像是沙做的似的,瞬間變成了一捧黃沙。

他站起身,看向自己的身上白色的單衣被血給染紅了一大片,他頗為不悅地回到自己房間,從芥子空間中拿出一套黑色的交領長衫。

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打坐的沈烜赫,見沈烜赫仿佛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的,他又收回了視線。

謝時解開上衣的子母扣,蔥白的手指捏住衣服的兩側,緩緩往後拉,謝時的腰很細,仿佛一隻手就可以握的過來,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像是剛剛融化的初雪,又像是雨後的的草本植物散發的味道。

淡紅色的茱萸,蒼白的皮膚覆在那美人骨上,謝時不如沈烜赫所想的那般纖細,相反他有肌肉,看上去像是長期習武的結果

兩個肩胛骨中央有一條清晰可見的線,一直延伸到謝時的腰間,謝時的腰間有一處紋身,上麵是沈烜赫看不懂的文字,沈烜赫想要看得更真切一點,卻被謝時穿上的黑色長衫擋住了視線。

“小子,看得挺爽啊。”謝時突的走到沈烜赫麵前,他用力地捏了一下沈烜赫的臉,直到把沈烜赫的臉捏紅了才肯收手。

“對......對不起。”沈烜赫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都乾了什麼,他整張臉都紅透了,害羞地低下頭,眼神躲閃不敢看謝時,他支支吾吾地否認著:“我沒有想要冒犯你的意思,隻是看你腰上的那個紋身有些奇怪,就好奇地多看了幾眼。”

他抬眸看向謝時,生怕他不相信似的,又默默補上一句:“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了。”

“好好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還不行嗎。”謝時見沈烜赫那幅害羞的樣子,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欺負一個小孩一樣,有些無奈道。

沈烜赫有沒有那個意思,他還不清楚嗎?他看著這孩子的眼睛,完全沒有一絲欲念,隻有那十分純粹的好奇和少年的羞澀之情罷了。

“那......你那個紋身上的字是什麼,為何我從未見過。”沈烜赫指著謝時腰的位置問道。

“你說這個,不過是被年少不懂事,想要融進不屬於自己的群體,結果被排斥留下的東西罷了。”謝時風輕雲淡地說著,他的手緩緩撫上自己腰間的紋身處。

哪怕是現在碰上,謝時仍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當時的痛楚。

他一個被稱作是上帝遺棄的孩子的種族,一個血族,當初居然會信仰光明神,說起來也可笑,他跑去光明教廷,當上了教廷騎士,他想要證明血族也可以信仰光明神,最後的結果嘛,自然是顯而易見的。

他被血族的人嘲笑,被光明教廷的人發現,最後被烙下這枚帶有教廷聖光魔法的印記,他足足在棺材裡躺了三百多年才得以恢複。

自那以後,謝時再沒有說過什麼信仰光明神這樣荒謬的話了。

“我是不是問了什麼不好的事?”沈烜赫察覺到謝時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對,他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啊?沒有,我這人心很大,才不會因為什麼小事難過,倒是你,小鬼,後天還要去秘境呢,到時候可沒有你睡覺的時間,趁著現在早,你還是趕緊補補覺吧。”謝時無所謂地擺擺手,讓沈烜赫不要擔心他。

——

沈烜赫是被外麵的尖叫聲吵醒的,他睜開眼睛的時候謝時正坐在桌子旁,用一隻手趁著頭,嘴角還掛著一抹笑,含情脈脈地看著沈烜赫。

“醒來了?出去吧,外麵好像有大事發生了。”謝時輕揚了一下頭,他站起身,上前牽起沈烜赫的手把他往門外帶。

沈烜赫被他帶著往外麵走,直到謝時打開門,沈烜赫看見外麵自己房間外那一灘血跡和血跡上的一捧黃沙他才從回過神來。

那些是什麼?為何會出現我的房間門口?

沈烜赫緩緩走上前,周圍坐著一個小廝,看樣子是剛剛發出尖叫的人,聞聲趕來的掌櫃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到了,他顫抖地朝樓下大喊:“快去通知幻音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