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我都在想些什麼啊。

謝時又重新笑著抬起身，他為鮫人脫下手鏈，拿起那串手鏈，放下一塊靈石。

“很漂亮。”謝時漂亮的眼睛看向鮫人，他收起那串珍珠手鏈，轉身走向另外一個地方。

“沈哥哥，走啦。”謝時的聲音通過空氣傳播到沈烜赫的耳中，在他的耳中打了個轉。

“公子，你的道侶在叫你呢。”那鮫人笑著朝沈烜赫打趣道。

沈烜赫這才回過神來，他像是下定決心似地匆匆拿起攤上一個珍珠發簪，放下靈石後跑去追謝時。

當沈烜赫追上謝時的時候，謝時像是好奇地問他：“你剛剛乾什麼，怎麼這麼慢？”

沈烜赫心虛地把那珍珠發簪收回了芥子袋中，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道：“沒......沒什麼！”

謝時疑惑地上下打量了沈烜赫，又收回了視線。

他是越來越不懂這孩子了，果然還是有代溝嗎？

沈烜赫站在謝時身後一言不發，像是一個乖巧的孩子一樣。

“兩位，要不要加入我們泉先派啊？”一個臉上有著魚鱗狀斑紋的漁民突然熱情地走過來詢問謝時和沈烜赫。

“泉先派？那是什麼？”謝時不動聲色地問道。

“泉先派可是鮫人族創立的門派，入教的都是曾經受過鮫人族恩惠的漁民，還有一些像你們這樣的外鄉人，隻要是進入我們門派的，都可以獲得一滴鮫人族的血，鮫人族的血，你知道的吧，修士喝了可以精進修為，像我們這樣尋常老百姓喝了，那是可以延年益壽啊！”那漁民如癡如醉地講著。

謝時當然知道鮫人族的血有多麼的好，當年鮫人族還因為他們的血肉引來了一場無妄之災，自那以後，修真界就嚴令禁止以鮫人族的血肉來進行交易了，怎麼今個兒鮫人族還自己出賣血液了。

不過......

謝時掃了一眼那漁民臉上的魚鱗狀斑紋。

鮫人族的血再輔以鮫人族最擅長的幻術，可以達到控製人心的效果。

或許這與最近泉先城對鮫人族近乎詭異的狂熱崇拜有一定關係。

謝時婉拒了那漁民，然後拉著沈烜赫去了一個地方。

謝時停下來的地方是一處僻靜的巷子，沒有人經過，十分適合講一些私密之事。

“鮫人不對勁，與我之前過來的時候不太一樣。”謝時把他剛剛的猜測告訴沈烜赫。

“為何這樣說。”沈烜赫低聲問道。

“之前的鮫人的血，會有一種十分純粹的水元素的味道，但是現在，那個味道似乎已經淡到幾乎聞不到了。”

謝時微眯著眼，鮫人是與水最親近的種族，若是連他們的血液中水元素都十分稀少了，謝時無法想象這會發生什麼。

“這會導致什麼嗎？”沈烜赫像是一個虛心的求教者詢問著謝時。

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類？亦或是一個畏水的鮫人。

謝時看著沈烜赫，他沒有回答，無聲的沉默似在告訴沈烜赫，後果不堪設想。

“昨夜我們不是看見那群人把那個鮫人神像抬進城主府了嗎？要不我們今晚去夜探城主府？”謝時像是引誘人墮落的妖精一樣笑著看向沈烜赫。

“這......於禮不合。”沈烜赫聽見謝時的計劃，頓時嚇得搖搖頭。

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讓他矩步方行，修身潔行，像是不請自來，夜探城主府這種事，他是萬萬沒做過的。

“你這孩子，還真是死腦筋，修真者修的是逍遙長生之道，何必在意這些外在的繁文縟節，真是累人。”謝時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彈了一下沈烜赫的腦袋。

“你這話，還真像我師尊說的。”沈烜赫聽著謝時這話，像是回憶，他有些怔怔地說道。

“喲，我和那高高在上的孤雲仙尊竟然在這一點上觀念一致呢，也算是他與我誌趣相投了。”謝時像是打諢似的。

“你這人，仙尊是你可以打趣的嗎？”沈烜赫像是生氣似的，瞪著謝時。

“你對你那師尊還真是一寸丹心，竟然連說都說不得？”謝時像是在嘲笑似的搖了搖頭，然後又牽起沈烜赫的手，“今夜不管你答不答應，這夜探城主府我是必須要做的，你必須陪我！”

“你......”沈烜赫想要出聲反駁，卻被謝時用一根手指抵住嘴唇。

冰涼的手指抵在溫熱的唇上，就仿佛是冰與火的交融，觸碰間散發出淡淡的曖昧的氣息。

然而那手的主人卻像是絲毫沒有察覺似的，皺著眉，厲聲厲色地威脅著：“彆給我講那些有的沒的，你若是不答應，我就吸乾你的血，你也知道，我就是個吸人血的魔修罷了。”

沈烜赫點點頭，像是妥協了。

謝時這才收回了手，“走吧，跟我去買東西。”

“買什麼？”沈烜赫跟上謝時的腳步。

“當然是夜探城主府要用的東西啦，不然你要穿這一身去？”謝時指了指沈烜赫身上的金絲錦衣。

沈烜赫低頭看了一眼，這才意識到若是穿著這一身衣服，怕是一過去就被發現了。

“那我跟著你買。”沈烜赫跟在謝時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