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後,梁山伯向前遞過銀子,“王藍田,多謝你此次替我解圍,這銀子還請幫我交還給令弟。”
“不必,你收著吧,他害人在前,這是你應得的。”王藍田擺手道。
梁山伯堅持不肯收:“山泊並未做什麼,何來應得之說。況且此次危機已解,對我並沒有什麼影響,無需什麼補償。”
王藍田見他如此堅持,隻好收了銀子。祝英台近日因被王藍田識破女兒身之事不敢在王藍田麵前多說話,也因這件事對王藍田頗為改觀。
走到王藍生舍房,倚門站在門口,看著王藍生大發脾氣,把茶具摔了一通,書童立在一旁不敢發一言,王藍生抬頭看到了門口的人“你來乾什麼?”
麵對他如此態度,王藍田也不生氣“為兄當然是來還你銀子的。”
“不必,你拿走吧,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要維護那個窮酸?”王藍生恨恨的看著王藍田:“你是不是非要和我作對?”
“那梁山伯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如此害他?”
“沒什麼,看他那副裝模作樣的做派不順眼,再者,一屆布衣而已,想害就害了,哪有這麼多為什麼。”王藍生毫不知悔改。
王藍田看他如此,沉著臉把銀子放到桌上轉身就走,多說無益。
一日,梁山伯背著醫館的藍姑娘從山上下來,原來是藍姑娘扭傷了腳,藍姑娘是這附近唯一的醫者,現在她受了傷,誰也束手無策,隻有梁山伯通一些岐黃之術,給她做推拿。藍姑娘是山長的女兒,生的亭亭玉立,性子卻溫和嫻靜,書院裡不知有多少學子傾慕於她。
此時,藍姑娘脫了鞋子坐在椅子上,看著梁山伯認真細心地幫自己正骨,怔怔出了神,直到腳上劇痛才反應過來叫了一聲。
梁山伯問道:“還好吧,藍姑娘?”
“還好,多謝梁公子,要不是碰見了你,我都不知道我一個人待在山上該怎麼辦。”藍姑娘轉而問道:“梁公子怎曉得這岐黃之術,我看你們平日不學這些的。”
“這雖不是考試的內容,可確實是實實在在有用的東西,岐黃之術,博大深厚,是一代又一代師傅弟子傳承而來,我也隻是淺窺其徑。”
藍姑娘聞言很是高興,終於遇到了和自己興趣相投的人,梁山伯為人君子良善,又不拘泥古板,真是越相處越想讓人深入了解他。
最近,祝英台有時找不見梁山伯的身影,聽說他人在醫館,便擔心他身體出了問題連忙趕過去,到了醫館發現他和藍姑娘正相談甚歡。於是一言不發地埋頭跑了出去,路上撞到了人,抬頭一看是馬文才,於是掙脫馬文才扶著她的手,
“祝英台,怎麼一個人跑出來,梁山伯呢?你們平日不都是形影不離的嗎?”這時正好梁山伯和藍姑娘一起出來,馬文才和祝英台位置偏僻,沒有被他們二人發覺,“我明白了,原來是紅袖添香,佳人在側,忘了自己還有個好兄弟。”馬文才繼續火上澆油,“梁山伯真是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對你,英台,你沒事吧?”
“彆說了,我不想聽。”祝英台又委屈又傷心,但他不想在昔日死對頭馬文才麵前露怯,強忍著情緒。
“這梁山伯有了美人就忘了兄弟,英台,不如跟我做好兄弟,我定不讓你受這種委屈。”
祝英台雖對馬文才今日舉動有些詫異,但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誰要跟你做兄弟!”,說完就跑開了。
馬文才望著祝英台跑開的背影,眼中寫滿了誌在必得。
祝英台回到寢舍用被子埋住頭偷偷生悶氣,腦子裡想的全是梁山伯和藍姑娘談笑時的畫麵,想著是因為自己不懂醫理,沒有藍姑娘的溫柔可人嗎?自己比藍姑娘差在了哪裡?一會兒又懊惱地想,自己是扮男裝進的書院,梁山伯怎麼可能喜歡上自己,甚至隱隱對藍姑娘有了敵意,可是藍姑娘那麼美好,自己還討厭她,自己這是怎麼了,祝英台不該是這個樣子。自己,是喜歡上梁山伯了嗎?
來書院之前娘親的叮囑曆曆在目,若是自己失了名節,就不必活著回去了,自己怎能喜歡上梁山伯,不能……
近日,王藍田發現王藍生仍憋著什麼壞主意,每天變著法兒的往馬文才和自己這邊湊,不過大多數是熱臉貼冷屁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