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絲毫沒受影響,依舊自顧自地講,大概又過了20分鐘,老師拿起他的保溫壺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好了,下課吧,下次再跟你們講一下怎麼分析詩歌的情感。”
劉譽在老師喝水的那一刻便拿起了塑料袋,弓著腰,待老師下課的話音剛落,便像劍一樣衝了出去。
“靠靠靠,20分鐘了,公交車你多來幾輛會死啊!”“就是就是,每次都這樣,煩的要命。”“我靠,腿都麻了。早知道還不如走路,不然我現在都到家了。”……
周圍此起彼伏的抱怨聲在耳邊響起,劉譽路過時輕輕哼了一聲,淺淺地笑著,帶著微微地喘息聲,都知道這公交的德性,還沒學乖,誰等誰傻呐。
這樣想著,少年再一個加速,就到一家高中的門前,撐著旁邊的牆,不住喘氣,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5點剛剛好,卡點了這次。順手將手機揣回外套裡,從褲袋子摸出一張門禁卡,大搖大擺地刷卡進去。
劉譽過了校門,直接朝著離校門最近的那棟教學樓衝去,往裡邊那樓梯拋棄,兩三梯並一步上,望著前麵牆上的標簽——三樓,到了。剛踩上最後一梯,直接往前衝去,結果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等看清的時候就已經撞上了。
“臥槽……”劉譽往後踉蹌了兩步,一隻手撐住了牆,止住了往後的步伐,被撞的那人也及時抓住了扶手,堪堪停了下來。
“靠靠靠,嚇死老子了,你這急趕著去投胎呢?”那人拍拍胸脯驚魂未定地吼道,劉譽站穩後看向那人訕訕笑道:“兄弟,這次真對不住了哈,這次急著找人實在沒注意。”
那人無意地瞥了劉譽一眼,定住,睜大眼睛仔細瞅著,說“你不是經常來找何卿那個嗎,我是坐在她前麵那個,你是來找何卿的吧,她不舒服打針去了,應該就在校外坡底下那家診所,你運氣還蠻好,要不是我是她組員,不然其他人還不知道,你就白跑了一趟。”
劉譽頓了一下,去打針了,看來有點嚴重,心裡擔心著,說:“那我現在去診所找她,謝了兄弟”揮了揮手腳邁下樓,“誒,兄弟等一下,我也要出校,我跟你一起走。”
那人急忙也下樓,很快就趕上了劉譽,和他並排走著,臉上露出嘿嘿的笑容道:“兄弟,我叫陳超,我想問下,你跟何卿什麼關係呐,每周來找她。”
那臉上八卦的神情猥瑣極了,劉譽看著他笑了笑:“什麼關係呐,你覺得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笑得有點不正經,像是在逗人一樣。
陳超原來肯定的心因為這個笑動搖了起來,越想越想不明白,“欸欸,兄弟你彆走太快呐,我想不明白了,你就告訴我吧,我跟她關係挺鐵的,會幫她保守的。”陳超在後麵喊道。
劉譽沒停下,隻還是那句話讓他自己猜去吧。
很快到了小診所,外麵很多人路過說說笑笑,裡麵放著電視,大多數人抬頭看著,於是乎那顆趴著的腦袋尤為紮眼,劉譽一眼就抓住了那個小小的腦袋。
剛邁進去,就看到坐在她旁邊的一個男生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知道對著她說了些什麼。劉譽腳頓了下,隻一瞬,便像沒事人一樣往前走著,隻是腳步快了許多。
原本趴著的少女,抬起頭來,迷糊糊的,臉頰紅紅的,發了一下呆,像是睡懵了。
不過揉了揉眼睛就反應過來,看了看吊瓶已經快沒有藥水了,想到剛剛耳邊的話,看向旁邊那男生道謝:“謝謝你啊,幫我看了這麼久的藥水,辛苦你啦。”
轉頭想叫醫生,“劉譽,你怎麼在這?”少女呆了木木地問,剛出現在夢裡的蟒蛇一下子變成人出現在自己麵前。劉譽先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先叫來醫生拔針。
在拔針過程順便回答了問題:“剛剛去找李二狗,碰到你同學說你在打針,就來看看,你怎麼又生病了,是不是晚上沒有蓋好被子,說了多少次了,就算再熱也要把肚子給掩住,你啊每次都沒注意,尤其是你體質不好。”
何卿隻對著他笑了笑:“下意識的我也想注意嘛。”棉簽壓了壓手上的針眼口,感覺可以了,就起來跟旁邊那男生說聲再見。
跟醫生打了聲招呼,就扯著劉譽衣服出去,邊走邊打哈切跟他說:“劉大狗,我好餓,我們去買晚餐吃吧。”
劉譽用餘光看著扯著他的那隻小手,眼尾帶上絲絲笑意:“你感冒了,還能吃啥,包子和粥?”
少女聽到這話,停下來看著他,臉嘟了起來:“不要,一周才出來一次,不想吃學校有的。要不我們先走走,之後在決定,行不,不然我也不知道有啥好吃的。”
劉譽聽著這話就笑了,眼底的臥蠶彎了彎,看得人移不開眼。
何卿看了一眼果斷移開眼,論臥蠶對她的殺傷力有多大,怕在看下去就要在他麵前犯花癡了,多丟臉。
餘光就瞥到他手上的紅袋子,眼帶著疑問:“嗯?你這拿著啥呀?”劉譽順手將手上的紅袋子給她:“剛給你買的,都是你的常用藥,裡麵還有幾盒潤喉糖經常含著,喉嚨會舒服些。”
何卿有些不好意思了:“下次你彆買了吧,你每次都給我買這麼多藥,你也沒多少生活費,而且我那還有藥,這次我都沒有讓醫生給我開。”
劉譽沒有說話,隻淡淡地看著她,眼裡泛起笑意。而少女卻是低頭錯過了這一抹蕩不開的溫柔。
一路上走走停停,少女時不時搖搖頭,時不時點點頭,當然她想吃的,都是在劉譽黑名單內的,就比如那個那個炒米粉辣又辣死個人,感冒還能吃這個?必然不行!
何卿小聲嘟囔道:“這不行,那不行,乾脆餓死我得了。”轉了轉又轉回來了,何卿在腦子裡把能吃的想了一遍,最後決定拉著劉譽去了一家腸粉店,待吃飽喝足後,才想起了一人,拍了拍腦袋:“不對啊”,李狗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