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泰安雖然覺得這個求醫的借口其實有些粗糙,卻也是可行的,“郭家那個郭慧安雖然對我們家的情況很了解,但她過的那一生中應該沒有賊上門驚到了奶奶以至於摔傷了要求醫這回事吧?”郭泰安最後這句話是問妹妹的。
“我的噩夢中沒有這回事。”郭無恙搖頭,“那會我們家對他們沒有防備,又因著都是姓郭的,兩家很快就親近起來了。”
郭元乾若有所思,“所以,這一次因著我們有了防備,不跟他們往來,才有了他們半夜上門查探的事情。這樣的話,就算是郭慧安能夠記得清楚當初我們家的一些遭遇,但現在因著她們家的所為我們家才有的改變,她大概也不會有其他的懷疑?這對於我們求醫的借口來說倒是比較有利了。”
“但要是用的外出求醫借口的話,咱們這宅子還怎麼賣呢?”郭無恙擔心不賣宅子會少一筆錢,去了港城,人生地不熟悉的地方,手裡的錢財多一點少一點還是很重要的。
郭元乾倒是不擔心賣宅子的事,“去申城之前出手就行,先跟買家說好,房子可以先過戶給他們了,但約定在一兩個月後交房。就這個時間差,足夠我們到達港城了。我已經有打聽好了,從津沽出發也是有直達港城的輪船的,有快有慢,快的話四五天也就到了,慢的話半個來月。”
“我想著,咱們這情況自然最好是選快的輪船,其中有一趟豪華遊輪會在申城停留,我們既然是以去申城求醫的借口出門,那就選這一趟會在申城停留半天的豪華遊輪,船票是貴了點,但勝在安穩。”郭元乾這個時候就不計較豪華遊輪船票貴了,“我打聽到,這一趟豪華遊輪最近的出發日期在十天後。”
郭無恙心裡一動,她壓低了聲音問到,“爺爺是準備訂這一趟的船票?”
“對,這趟豪華遊輪一個月才一趟,如果不趁著這一趟走,那就隻有普通的船,海上得走半個多月呢,上一趟才走,等下一趟的話就要一個來月的時間了。我們等不了這麼久。”郭元乾擔心郭家人按捺不住,“這才幾天時間?他們就敢趁夜偷偷上門來查探了,要是再等久一些,恐怕就要耍更壞了手段了。”他們一家子,老的老,幼的幼,可捱不住。
郭泰安心裡是憋了氣的,“昨晚上要是我反應快一點,把人當場抓住就好了。隻要把那賊抓了現行那就可以找借口把這一家人趕走了,隻要趕走了他們,我們也不必非得要遷居了。”
“那會你落在最後麵,要怎麼反應快?”安梅不願見長孫這麼為難自己,“而且,這一家人擺明了盯著我們,他們就算是被趕走了,到時候一計不成再生一計,防不勝防。再說了,趕不趕得走人,我們也總是要遷居的。”
郭元乾想起自家弟弟出國的事情竟然會在以後變成個把柄也是歎氣,“泰安,他們有你們小爺爺在國外的事做把柄,咱們家平靜不了多久的,既然總是要遷走的,趕不趕走他們又有什麼差彆呢。”
“等我們去申城求醫的時候,還沒交房,一座無人的空宅子,到時候他們肯定會趁機過來探看情況的,到時候我們要不給雜物間裡埋些陷阱。”郭無恙才是對郭慧安一家最憎恨的人。可惜這不是能隨意快意恩仇的時代,不然她也想滅這郭慧安的滿門呢。
但是現而今快意恩仇要付出代價的,她覺得不劃算,才不要為了這一家垃圾賠上自己的一生呢。
在家裡設點陷阱郭元乾是讚同的,卻沒必要單單隻設在雜物間,“院子裡也都設點陷阱,否則萬一郭慧安家在雜物間被逮個正著,他們為了自保把寶箱說出去,倒顯得我們行為有異了,這就得不償失了。而且這陷阱也不必非得要等到我們走之前設,今兒就能開始設陷阱,也不必瞞著街坊們,理由也是現成的,昨晚才遭了賊,你們奶奶還傷著呢。無恙你放心,他們不再動歪心思也就罷了,真要是動了歪心思,到時候保管叫你滿意。”
果然,早飯後郭元乾就領著郭泰安跟郭無恙忙開了,鄰居們問起來,也完全不瞞著,待小皆安醒來吃了早飯過來湊熱鬨,就聽到大家都在傳,燒酒坊郭家因為昨晚遭了賊,所以正在給家裡設陷阱呢。
自來這種八卦消息傳得最快,沒多久街尾新搬來的郭家人也聽說了。
郭慧安撐著笑臉跟隔壁家的小月聊完巷子裡的新八卦,笑著送走了人,轉身進屋的時候臉色就變了,她進了門頓了頓腳,就聽著左邊房間裡哎喲哎喲聲連綿不斷地傳出來,她恨恨地罵了一句,“大哥隻管叫得再大聲一些,叫街坊們都聽見才好!”
“慧安你怎麼說話的呢,這是你大哥。”郭楊氏板著臉衝女兒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