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晚上的時間,涼月終於理解奇妙馬戲團的一切,有了車票的眉目。
可惜還是太晚了,喜喜的室友已經變成了黑熊,而楚文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變成了老虎。
言簡意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嚇傻了,好在這兩個人變形的時候都沒有其他人在旁邊,他們悄無聲息地被團長收編了。
第五天,隻剩下7個人。
涼月眸光微閃,黑色眼睛更加幽深了:事情比預想的更糟糕,演員們的行動開始加速了。
刻不容緩,涼月以最快的速度向剩下的人闡述了自己的推理,解釋了真正叫Joker的團長是玩偶,而不是腹語師。
相反,腹語師才是表演道具。
但這位腹語師應該是人類,還存有一定良知,所以提醒他們不要動演員的餐盒也不要和演員單獨相處。
“車票大概率要從小醜玩偶那裡找,車門應該在車票附近。”
“隻要我們快點回到列車,就不會在巡演中全部被馬戲團‘吸收’。”
聽了涼月的話,剩下的人眼裡又燃起了希望。
涼月接下來的一句話澆下一盆冷水:“隻有巡演和介紹新演員的時候Joker才會出現。”
言簡意哭喪著臉問,“涼月姐,我們真的還能出去嗎?”
涼月還沒說話,伊九嫌棄地說:“叫什麼姐,涼月嬌嫩,你如今幾歲了?”
“27……”言簡意弱弱地說。
雖然他年紀大,但他沒有涼月厲害呀……
“今晚就行動。”涼月沒理這兩個人,簡短地下了決定。
“正麵對線?”周燕忍不住問。
涼月點點頭。
沉默了幾秒,她輕輕念到,“相由心生,境隨心轉。”
伊九笑了笑,“不敢破釜沉舟哪來峰回路轉?”
林落等人怔怔地看著涼月離去的背影。
絕境中,這個清冷孤獨的少女依然閃閃發光。
在煎熬中到了晚上巡演的時間。
Joker果然帶著那個小醜玩偶上台主持了。
幾人對視一眼,撲上去壓製住了紳士打扮的“團長”。
台下的觀眾雖然是模板捏出來的假人,卻像真人一樣尖叫逃竄。
無視台下的騷亂,林落搶在前麵奪下他手上的小醜玩偶向涼月揮舞:“學姐!在這裡!”
涼月在看到那個玩偶的時候瞳孔驟然一縮。
“不對!”
涼月聲音不大,但是台上眾人都聽到了,神情愕然。
不對是什麼意思?
趁著眾人一秒的愣神,那個“團長”開始哈哈大笑。
他沒有張嘴,依然是用腹語,笑聲宛如四麵八方傳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錯啦!錯啦!”
涼月神色保持鎮定,但額頭上已經開始滲出冷汗:這個小醜玩偶,不是真正的核心。
他手上的玩偶是第一天他們見到的那個,但是她忽略了一個可能:最開始出現的小醜玩偶也不是真正的boss!
看到涼月沒有反駁,眾人感到手腳脫力,渾身冰涼。
怎麼會錯了?
忽然“團長”腹語發出的笑聲停住了,語氣異常森冷:“雖然有點可惜,但既然你們已經做出這樣的無禮舉動,不如就永遠為我打工吧——”
說罷,他再次從腹部發出恐怖的笑聲。
與此同時,所有的畸形人和動物都從後台衝了出來,現場觀眾的尖叫和演員的叫聲混在在一起,刺耳至極。
所有人腦袋“轟”的一聲,神智逐漸渙散——這次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已經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個纖瘦的身影忽然撲了進來。
少女手上白光一閃,眾人還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眼前就被血給糊上了。
世界猛然安靜了。
這種寂靜就仿佛死亡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離“團長”最近的周燕最先醒來。
她茫然地睜開眼睛,觸目就是七零八落的身體,有人有動物。
台下的觀眾不知何時已經散儘。
大家都死了嗎?
然而就在這時,她看到了舞台正中央纖瘦挺拔的身影。
少女的黑發垂落在臉側,看不清表情。
縱使身上全是鮮血,也隻會讓人感覺她美得像戰爭中凱旋的聖女。
隨著她的視線望去,周燕眼神一頓——她手上赫然是幾張車票。
這時,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恢複神智爬了起來。
看到涼月手上的車票,無一不是麵露喜色。
“小涼月,你是神吧!”伊九毫無心理壓力地眨著星星眼開始誇起來。
……你能不能先把臉上的血給擦乾淨了。
“剛才發生了什麼?”林落的問題才是大家都關心的問題。
等到所有人都稍微恢複了一些,涼月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
“是我之前判斷失誤。”
原來,就在意識到那個人不是團長,那個小醜玩偶也不是真正的馬戲團團長時,涼月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
在“團長”和小醜玩偶的兩重掩護下,那個說腹語的存在可能字麵意思上——在腹部。
“團長”隻是“它”的第二件表演道具。
這裡的一切都如此顛倒錯亂、離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