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隻需要負責把自己筐裡的賣完對吧？”小邵確認了一遍。

吳老板看了他一眼，說，“是的。”

“如果不夠賣呢？”涼月緊跟著提問，引來一眾視線。

這堆成小山的糖粥，彆人愁賣不完，哪會不夠？

但吳老板沒有露出奇怪的表情，隻語氣平平地說，“用不著你操心，不夠的你記下門牌報給我，我做好了自己去送。”

任務艱巨，其他人也沒心思多問，隻想著快點完成任務，晚上在這個鬼地方遊蕩還不出事才真是見了鬼。

見小邵帶著人都出去了，涼月還不急，她篤定昨天應門的人家都會購買糖粥。

彆人沒有梅珀琋的運氣，估計還得吃不少閉門羹，但他們現在可以直接去找目標客戶了。

根據梅珀琋指的幾個方向，涼月一行確定了各自分工的區域才出門。

就在他們出門不久，一個身影端著幾碗糖粥進了後院。

……

即使有梅珀琋的指引，賣出糖粥還是很不容易，大多數人家隻是買了幾碗。

眼見著半天過去，再次彙合的時候，除了梅珀琋已經快要賣完了，其他人都還剩大半筐。

言簡意表示真的很羨慕。

“要是偷偷倒掉說是賣完了也不會被發現吧？”言簡意又開始異想天開。

林落翻了個白眼：“那錢呢？”

言簡意還真轉了轉傘柄，變出一堆錢來，看得林落目瞪口呆，“那你還真不用打工了啊？”

“隻是障眼法罷了。”言簡意又得意又有些遺憾。

雖然還在苦中作樂，幾人沒真敢貿然投機取巧。

聽吳老板的意思，賣粥或許與死亡條件的觸發有關。

“那個老東西真不是人啊。”說了半天，言簡意隨口抱怨，“隻有全家都是二口女才能買這麼多吧。”

“所以我們其實是要找二口女？” 梅珀琋當了真。

言簡意想說倒也不至於，但涼月淡淡地說：“這樣說也沒錯。”

涼月不說話的時候就在反複思考：到底怎麼樣才能完成吳老板的要求呢？

或者說，他們做這些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總不可能在這裡他們真就是為了給吳老板賺錢……

買過糖粥的人家除了不害怕糖粥鋪以外還有什麼特性呢？

涼月的記憶力讓她根本不需要記賬，腦內盤一遍就能發現，那些人家買的糖粥數量都是偶數。

但這又說明什麼呢？

“是陰數。”伊九突然像是猜到了涼月所想一樣開口說道。

幾人紛紛看向他。

伊九難得耐心地解釋，“我剛剛想到，我賣出去的粥的數量都是陰數。”

“陰數是什麼？” 梅珀琋茫然。

“可以簡單理解為偶數。”

“這不也挺正常的嗎……”言簡意嘟囔，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閉了嘴。

“我們遇到的人家都是這樣對吧？” 周燕弱弱地說。

“吳老板給的粥數量也是！”林落忽然從抬起頭指著糖粥說。

大多數人按雙數買東西是正常的，但考慮家裡人口，買三份也是有的。

他們在這個鎮子上跑了幾十上百戶人家，都有這個習慣？

“是這裡的習俗嗎？” 林落還在試圖合理化。

伊九忽然一笑，“也可能他們都是兩張嘴要吃兩份飯。”

“——二口女又不一定隻有一個。”

此言一出，空氣陷入了片刻沉默。

涼月突然說：“我隻剩下41份了。”

？？？

那剛剛以為發現了重要規律是在逗他們嗎？

涼月立馬補充說，“不，對二口女的猜測應該沒問題，問題在我。”

在剛剛她意識到自己所剩粥數不對的時候就再確認了一遍，在鋪子裡，吳老板給的糖粥排列整齊，肯定是偶數。

出門的時候她沒有確認過筐裡的數量，所以也是有可能被人拿走或是增加了幾碗糖粥的。

其他人弄明白狀況以後臉色都變了，伊九的臉更是陰沉得嚇人。

涼月自己卻麵色鎮定，看得言簡意都急，“姐，這是有人要搞你啊。”

列車上來的就十五個人，誰要使壞一清二楚，無非是小邵那邊的詭計。

急？急又有什麼用？

手上有一張通票，涼月還有底氣跟他們鬥，她也不想一口氣記到幾十年以後。

既然無法遺忘，倒不如靠早點解決這些糟心人煩心事。

定了定神，涼月神色不變，說：“我今天不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