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鴻門宴 隱世家族?子虛烏有罷了。……(1 / 2)

皇王雖然看起來一臉慈善,但月思卿卻並不真正這樣認為。

他的問話極其犀利,總是藏著很多陷阱,如果月思卿不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縱然再聰明,十歲的年紀也是防不勝防,肯定會泄了老底。

但現在的她卻能回答得滴水不漏。

什麼消息也沒法從她身上套著,皇王微皺眉頭,便讓月思卿回到座位。

剛一回座位坐下,立刻有七、八個人圍著酒杯過來,笑得極為熱情,卻是要敬月思卿酒。

月思卿前世也能喝幾杯,但今生這麼小,從未喝過。

許孟已經執起麵前的茶放在月思卿麵前,衝那些人說道:“我徒兒年紀小,就讓她以茶代酒,回敬大家了。”

對於許孟的維護,月思卿心中極為感激,端起茶杯,站起身,一一回敬。

她是本次煉藥師大賽的冠軍,被選進煉藥師公會裡院,年紀又這麼小,潛力無限。所以前來敬她酒的竟是絡繹不絕。

雖然喝的是茶水,但席上酒氣太濃,坐了一會兒,月思卿也感到有些不舒服,可能跟身體也有關係,總之有些暈眩。

她低聲衝許孟打了個招呼,悄悄地從人後退了出去。

殿外,燈火炫目。

她站到長廊的微暗處,候了會兒,便見呂濤出來了。

剛才出來前,她有給他使眼色,便要迎過去,一道身影卻從角落裡走出來,正攔在她麵前。

月思卿仔細一看,心頓時一沉。

眼前男子著一身華麗銀服,五官陰柔,嘴角含著頗為滲人的笑,不是大皇子上官羽是誰?他的雙眼緊緊盯住月思卿。

月思卿柳眉不動聲色地一皺,衝不遠處的呂濤瞟去一眼。

呂濤自是知道她現在身份的嚴密性,當即止了步,裝作看風景,沒有過來。

“大皇子。”月思卿不卑不亢地叫了一聲。

“清思?”上官羽的神情在廊上幽暗的燈火中有些模糊,帶著笑意的聲音說道:“你看。”

他說完,天邊一聲清脆的炸響。

月思卿循聲望去,就見半空灑落無數五顏六色的煙火,姹紫煙紅,有如流星雨一般飄揚而下,在空中拖出光彩四射的尾巴。

黑暗被它們裝點得美麗而俏皮。

沒想到這裡也有煙花。月思卿心中暗暗想著。

那欠揍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喜歡嗎?”

頭一次見麵,大皇子對她連凶帶恐嚇,這一次,他的聲調卻溺得死人。

俗話說,凡事反常必有妖,月思卿心裡警醒了自己幾聲,淡淡一笑道:“很美。”

她答非所問,但卻巧妙地帶過這個問題。

上官羽看著她,嘴角的笑意加濃,說道:“喜歡的話,以後我多放給你看。你本是個姑娘家,成天穿著男人衣衫外跑,心中定是不知多委屈吧!”

他臉上更是出現了心疼萬分的模樣。

月思卿隻感到惡寒,哪有半分委屈?

“大皇子,多謝關心,我要回殿了。”她淡淡說著,便要從旁邊繞過去。

“清思,其實我也很寂寞的,陪我多說幾句話吧。”上官羽拉住她的衣袖,聲音低沉地說道。

寂寞?寂不寂寞她不知道,但這變臉的本事她卻體會得一清二楚。

轉過身,月思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話也索性不客氣了:“大皇子,你到底想乾什麼?我沒時間。”

上官羽的手微微一僵,暗光下,那臉容扭曲了幾分:“我想和清思小姐交個朋友。”

“朋友的事隨緣吧。”月思卿很乾脆地說道。

這人善變,與他接觸多了可沒好事!

上官羽輕輕一笑,朝她走近幾步,巨大的投影覆蓋在月思卿臉上,月思卿覺得眼前一暗,耳邊傳來他的聲音:“我從不相信緣份,不過對清思小姐很感興趣。身為卡列國大皇子,我什麼都不缺,和我交朋友,對你,或者你身後的隱世家族都有好處。”

他的話說得越來越無恥了。

月思卿心中冷笑,好處麼?她可不覺得,麻煩倒很多吧!如果不是自己還有利用價值,這人會變臉這麼快嗎?

利益相交是這世間最複雜的事。

她本就沒有什麼隱世家族在後,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不必為家族犧牲自我。這一生好不容易落得如此瀟灑,她又怎會與其他勢力相牽涉?

月思卿嘴角輕勾,那笑有些漫不經心,卻沒有直接拒絕他。

因為這時,有人來了。

“大皇子,你在這裡呢!”女子的聲音含著一線清冷,極其熟悉。

一襲紅裝的仰英早已養好了傷,肌膚如雪,在燈火的照映下,英氣的五官也顯出幾分柔美來,隻是那雙冰冷的眼睛有些不善地盯住月思卿。

上官羽微微一怔,而後放開一直拉著月思卿衣袖的手,問道:“有事嗎?”

“沒有事就不能找你了嗎?”仰英的語氣有些埋怨,走過來溫聲道,“爺爺在找你呢。”

上官羽深深看了眼月思卿,衝仰英笑道:“走吧。”

兩人一同離開。

離開前,仰英惡狠狠地瞪了月思卿一眼。

月思卿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去,沒想到這二人關係好得很呐!

正思索間,呂濤已經快步跑了過來,低聲道:“老大,你沒事吧?我看到仰英在找尋大皇子的身影,故意將消息賣給了她。”

“我沒事,他們二人……”月思卿挑眉問。

“未婚夫妻。這事在皇室和四大家族中已是定下了,但還沒有公開。”呂濤回答道。

“未婚夫妻?”月思卿嘴角勾起一絲笑來。

嗬,難怪仰英那樣敵視她了,想來,可能聽到他們後麵幾句話,知道她是女性吧!

“好在她現在也不認識你,這樣的麻煩還是少點比較好。”呂濤鬆了口氣,說道。

不過他心裡也確實不太擔憂,老大的本事比他想象得要多得多。

想到這,他笑起來:“老大,還沒恭喜你拿第一,太讓人羨慕忌妒恨了,我是永遠追不上你的腳步了。”

“彆追我,我已經心有所屬了。”月思卿有意曲解他的話,笑嘻嘻地說道,語氣卻是半真半假。

呂濤一愣,麵色卻不似月思卿那般輕鬆,轉開話題道:“你跟我說說你煉藥的事吧!”

於是,兩人坐在長廊一側的石台上聊起天。

五月的夜,不熱也不冷,氣候適宜,倒極為舒適。

好一會兒,一名皇家內侍匆匆跑了過來,叫道:“清思大人,皇王有請!”

月思卿輕歎一聲,隻好站起身,和呂濤一起回了大殿。

進去時,月思卿感到頗為怪異,四周朝她射來的視線與剛才似乎又有不同。心存疑惑,她徑直走到主座之下,欲要行禮,被皇王叫住,笑嗬嗬地說道:“聽說清思大人是個姑娘呢!”

他這話一出口,四周的眼光愈發怪異了。

月思卿心中微沉,敢情是身份暴露了,她立刻望向皇王身邊不遠處的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