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他們還要在月府留宿幾日。
月思卿沒有進去打攪他們,和呂濤在側房內坐了下來。
耳邊是隔壁屋內深一聲淺一聲的歎氣,以及低低的說話聲。
她不知道月無霸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但能讓夢娘開心幾天,她也是情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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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那些上門參加宴會的客人陸陸續續地到了。
雖然宴會是在月家府邸開設,但大家都知道,皇王將親自到來,這場宴會的意義不一般,故而來的人很多。
偌大的府第中,匆忙來往不絕於耳。
估計月府人手也不太夠用,連月思卿和呂濤也被打發去幫忙了。
雖然他倆是夢娘的人,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加之想看回熱鬨,便跟著去了。
客人來得越來越多,直到天色暗了下來,在一眾人的歡呼聲中,迎來了卡列國皇室的皇王,這片國土的最高統治人。
上官羽、上官鴻和一些叫不出名字、氣度華貴的皇家人陪同著。
而這一次的焦點當然不會隻是皇王一人,他身邊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緩步同行。臉上罩了半個鐵皮麵具,看不清他的容顏,隻聽得一路高呼“戰神”的聲音。
“那是誰?”月思卿站在角落裡問。
呂濤也打量著那人,解釋道:“戰神是皇王的幼弟,十歲那年,卡列國邊境告急,他孤身犯險,衝入敵軍,以一人之力,弑了六百二十八名士兵,那場戰爭勝利了,所以他也有了戰神的稱號。”
哦,殺了這麼多人!月思卿微乍舌道:“依我看,不應該叫戰神,應該叫殺神。”
那血流成河的場麵,想起來便讓人心悸。
不過,對於上官家的人,她實在沒有多少好感。
周圍歡笑聲濃,月思卿望了眼遠處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灌木,心下不知為何有些不安,衝呂濤說道:“你在這邊,我回去看看。”
呂濤思忖片刻道:“也好,我去呂家那邊傳個話。你要小心,提防一下。”
月思卿點頭,於是兩人分道而行。
她在意識空間裡聯係上小粉,開啟交流狀態,以了解那邊情況。
天色濃黑,四周樹影迷離,枝葉輕顫。
一路沒有撞見一個人,月思卿加快腳步,心下不安更甚。
他們不在,那間小院裡,除了呂濤的兩名侍衛和小粉外便有夢娘和月躍兩人,而這兩人,一個沒有靈力,一個靈力大幅減退,甚至比不上八、九歲的孩子。
若是月府中有人包藏禍心,這時不正是最佳的出手機會麼?她不擔心才怪!
月躍的住處也安靜得出奇,方圓數丈內沒有其他燈火。那透過窗紗的昏暗黃光倒讓這座本不起眼的小院添了幾絲神秘之感。
此處的寂靜與遠處的熱騰成為鮮明對比。
月思卿心中的不安有些變濃。
她前世是從底層一路磨練上來的,對危險的感覺很熟悉。
兩個處於劣勢的人,偏僻的住所,對於月家大局平衡的破壞,種種理由,都得防著暗中黑手。
她敲了門進去。
夢娘正坐在床頭和月躍說話。
見她進來,極是激動地說道:“躍哥,你看誰來了?”
月躍半躺在引枕上,聞言轉過臉半是疑惑半是驚喜地看向易過容的月思卿,血絲布滿的雙眼中透著難言的喜悅,喃聲道:“她是女兒?”
女兒?月思卿頓時覺得心裡極其不舒服,就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
臉色沉了幾分,她既不承認也不反駁,冷冷掃過屋裡,說道:“娘,叫呂濤的人和小粉帶你去側房,這裡有我看著便成。”
平靜湖麵下似乎暗濤洶湧,真若有人針對他們,三個人擠在正房裡更麻煩,何況她也沒有精力、沒有能力去護住他們二人!
夢娘看了她一眼,隻道她有話要同月躍說,便站起身,拍了拍有些發麻的雙腿,說道:“那我去對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