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臉色淡漠,將她丟在座椅上,自己則坐到一旁,望著此刻已人山人海的競技場。
當然,注意他們的人不少,但也沒空驚訝。
主角們太多了項。
競技場東北角,一隊一隊整齊衣著的人便是來自各大家族的參賽選手,除了四大家族外,其他有實力搏上一搏的家族有五家,他們是通過去年初選才能進入今年這兩年一次的家族大選,與原來的四大家族相碰麵。
此刻場上大部分眼光都積聚在那裡,眉間湧著些許興奮與激動,低低猜測著,議論著瘙。
月思卿爬起來坐好,不滿地瞪了眼夜玄,低聲咕咚了幾句。
夜玄這才側過臉,望著她,說道:“我叫你單獨開個修煉房等我,你倒好,跟呂濤一起修煉。要不是怕你走火入魔,我早將你拖出來了!”
他說著,眼裡露出不悅來,但藏在那不悅深處的卻是深深的思念。
這一個多月可苦了他,唉!
“你要習慣沒有我的日子,以後,說不定我還要出去曆練,又不一定是跟你一起。”月思卿故意這麼說。
夜玄麵色一震,那神情便軟了,輕拉她的小手放在大掌間摩挲,低低道:“如果那樣,我與你一起。”
“我可未必會同意,要看你表現如何。”月思卿輕哼一聲。
夜玄微微笑著:“我去給你倒杯水。”
說完,他便親自去主席台最前方沏茶倒水。
月思卿嘴角微勾,真會討好!不過心裡卻甜甜的。
競技場下,月木子站在月家隊裡,眼光卻不由自主地看著他們那邊,眼神中簇著一絲驚疑、駭然。
從那天過後,夜玄便再沒說過要收她為徒的事。
回了學院後,她有心前去登門詢問,得來的待遇卻是被拒之門外。
任她磨破嘴皮子,那扇鐵門也沒有為她打開半分。
她那時才明白什麼叫作無力。
那個男人,本就不好相與。他雖是皇王的弟弟,出入卻無比神秘,這麼多年,除了少數人,誰又見識過他的真麵目?
是她一時糊塗了,還以為他會善良,會在意她。
如今看來,他對月思卿倒……想到這,一股恨意自心底湧起。
月思卿,又是她!
雙拳死握,月木子蒼白的臉上布滿冷意。
隨著場內禁軍的指引,那些進來的人也都紛紛找到自己的位置,或站或坐。
卡列國皇王並沒來,這次大賽的最高管理者便是武王了。
但夜玄低調,沒有刻意在主席台前頭露麵,所有事情交給上官羽和上官鴻打理。這兩人倒是百忙之中悄悄回頭,目光落在月思卿臉上,皆是驚訝。
上官鴻眼裡更是掠過一絲複雜的深思。
少女雙膝並攏,靜坐在椅上,明媚的陽光照在她姣好的麵貌上,透著一絲穿透歲月的嫻靜和美好,那是同齡女孩身上所沒有的氣質。
那個女孩,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每每看到她,上官鴻所有的情緒便會平複下來,心田極為寧靜。
那雙沉穩的鳳眸,幽黑得看不到儘頭,卻像是有一股特殊的魔力,吸引著他去探索。有一種想要撕開她淡定表情的衝動。
那眼光,便不曾在他身上停留一星半點嗎?
淡淡的失落湧過心頭。
月思卿並沒注意他,雖然知道有些眼光總是似有還無地落在自己身上。她的注意力一直在下方的家族隊伍上麵。
身旁的夜玄倒儘職地做起向導,一一向她介紹各個家族的勢力。
站在中央四個方位的紫藍青白四色正是仰呂風月四大家族,四邊圍著幾個小家族,其中靠近仰家那一隊的黑衣黑褲隊員正是來自宋家的人。
幾名黑衣人和紫衣人站在近處交談,看樣子果然是舊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