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太多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1 / 2)

他們兩個都在,月思卿不難理解。

上官羽和仰英的婚事是帝都幾大家族都知情的事,仰家出事了,上官羽豈會不出力?而上官鴻與月木子是師兄妹,月無霸自然也不會將他落下。

月思卿進來後,仰月兩家的態度截然不同。

月無霸和月躍夫婦皆是吃驚,仰世縱卻是長嘯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就是你把我家朔兒打成重傷?”仰世縱的長子仰萬木強忍著悲痛,質問月思卿。

仰陽和仰朔是他的雙胞胎兒子,也是仰家後輩中最優秀的兩個。

雖然他曾見過夜玄待月思卿有多麼不同,但兒子重傷的事幾乎讓他失去了理智。雙眼血紅,一雙拳頭握得咯吱直響,讓人懷疑他下一刻是不是就會招呼到月思卿臉上去。

月思卿淡淡望著他,說道:“我沒有對仰朔動手。”

“屁話!”仰萬木還未開口,上座的仰世縱已口出暴喝,怒聲道,“你沒對我孫兒動手,他如何現在重傷在床!而且,他雖然揀回了一條命,可是這一輩子都凝聚不起來靈氣了!”

說到這,他那一直精神煜煜頗顯睿智的臉龐染上幾分沉痛之色,哽咽著說道:“你知道,對於一個靈師來說,死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最可怕的就是失去靈力!那樣,他連一個廢物都不如!月思卿,這筆帳老夫該不該向你討?”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咬牙切齒,一股藍光不受控製地從體內溢出,周圍的桌椅“啪啪”裂開,灑落一地灰塵。

月無霸也站了起來,卻沒有阻止他。

最優秀的孫兒一朝變成沒有靈力的廢物,換作誰都無法接受。所以他需要發泄。

月思卿後退了兩步,仰萬木卻朝前頭逼近兩步,如虎狼般的雙眸死死盯住她,像是怕她跑了。

月思卿不喜歡這樣被人用眼光鎖住。

這時,月無霸走了過來,一把將月思卿拉至身後,沉聲道:“老夫相信自己的孫女兒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何況她的靈力與仰家侄兒差得遠了,就算能重傷他,也絕不至於廢除他的靈力。”

他說得在情在理,上官鴻輕輕點頭。

隻不過仰家的人如何聽得進去?大吵大鬨著便是要重罰月思卿。

一片混亂中,月思卿掙掉月無霸的手,抬高了聲音,厲喝道:“都聽我說一句!”

場麵微微一靜。

少女清脆的聲音在靈力的推動下響起:“仰家有什麼立場來找我?我還沒說的是,在寶光神洞裡,是仰朔先來陷害我!他想趁我修煉時致我於死地,所幸神洞裡的光圈反彈了他的攻擊,這才造成他重傷!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動手,他自作自受也要拖彆人下水嗎?”

她這話說完,仰家人一呆,仰英第一個受不了了,冷笑道:“謊話連篇!明明是你怕我二哥因家族爭霸賽的事對你記仇,便趁他不注意對他下手!”

“這件事仰陽不是親眼看到了嗎?”月思卿不理會她的胡說八道,轉過眼,雙目冷冷注視著仰陽。

她那雙清澈的眸子猶如看得透所有人內心一般,在她那灼灼的注視下,仰陽竟有些心虛,但還是說道:“你偷襲了朔兒還不承認麼?如果不是偷襲,以朔兒的身手怎會傷得這麼重!”

月思卿嘴角的譏笑變濃。

這人還真是會睜眼說瞎話呢!

仰陽見她不說話,越發得意,衝月無霸和仰世縱說道:“當時與我們一起的還有兩名風家旁係的少年,我相信以風家和仰呂月三家的關係,定然不會說假話。不若請他們來做證。”

說完他轉頭看夜玄、上官羽和上官鴻的意思。

“當時風家兩名少年看到這一幕了嗎?”上官鴻懷疑地問。

“應該看到了。”仰陽不敢將話說得太滿。

上官羽勾唇道:“請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上官鴻有些猶豫,轉頭去看夜玄。

後者修長的身姿掩映在燈火閃爍間,俊美的臉龐忽明忽暗,薄唇緊抿,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於是,月家和仰家各出了幾個人一同去風家請人。

不一會兒,風家兩名旁係少年便被帶進大廳。

瞧著大廳內或坐或站這許多人,兩名未見過多少世麵的少年臉上都有些惶恐。

仰陽出聲詢問:“剛才在寶光神洞裡,我弟弟仰朔如何受傷,你們看到了嗎?”

兩名少年轉眼看他,都是點了點頭。

月無霸的濃眉皺起,瞟向月思卿,眼神中儘是不安。

風家兩名少年是仰陽開口叫來的,如果不是事實真的如此,那就是其中必有貓膩。可他瞧著月思卿,倒是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仰陽指著夜玄幾人,說道:“那就請你們將當時的真實情況描述出來,武王和兩位皇子都在這,你們有什麼就說什麼,不用懼怕任何人。”

聽著他這話,走下座的月躍有些氣不過,冷聲說道:“仰家小輩話也不會說嗎?難不成我們月家還有人威脅他們不成?”

上次家族爭霸賽上他便領教過仰陽的卑劣手段,一直忍著,而現在,他卻如此針對自己的女兒,再好脾氣的男人也會被激怒了。

何況現在的他與當時的他又有不同了……

看著父親頭一次昂首挺胸,正義凜然地教訓一個人,渾身的氣質與一年前宛然不同,月思卿心中一喜,眼中掠過激動之色,朝他走去,低聲叫道:“父親……”

月躍看向她時,眼光柔和了好幾分,拍拍她的手道:“父親雖然沒什麼本事,但也絕對會護住你不受任何委屈!”

他的話很質樸很簡單,卻叫月思卿眼眶酸澀,很是感動。

這就是父母的愛嗎?她也終於在這一世體會到了。

月無霸看著父女倆站在一起,臉上也露出欣慰之色,長長歎了口氣。

都是他的錯,才叫月思卿在外流落了這麼多年。

其實,就算是廢物又如何?到底是老大的親生女兒。老大這孩子當年也是他心頭的驕傲,後來沒落下去了,自己不也是同樣不舍,將他留在身邊嗎?唉,當初真是糊塗了。

而這時,風家站於左手的少年開口了,他先是舉起右手,立了個誓,用每個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我風舟在此立誓,今日所說的一切都是我與風行在寶光神洞裡的親眼所見,如有虛假,可罰我風家這一支世世代代都是沒有靈力的廢物。”

他立誓完畢,整個大廳內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息。

大部分人都以一種驚駭的目光看著他,誰也沒想到他立下的誓言會如此重。

他竟然拿了風家來立誓!哪怕隻是風家當中的一個支係,那也是很嚴重了!

須知,靈師或戰師家族最忌諱的莫過於提到“廢物”二字,何況說的還是一個支係。

大家對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首先便信了幾分。

風舟緩聲說道:“當我和風行睜開眼時,仰陽和仰朔也醒了,大家都在調息,隻有月思卿還在修煉。仰朔和仰陽低語了幾句,便朝月思卿走去。我們感覺到了不妙,想要阻止他,卻被仰陽攔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仰朔釋放靈力,朝沒有任何防備的月思卿發起攻擊。”

他說到這的時候,仰家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你胡說!”仰陽臉色蒼白地叫道。

風舟並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我們都以為月思卿會死在他這一掌之下,沒料到她修煉的光圈竟然反彈起來,一股巨力將仰朔拋飛到洞壁上,摔下來後便成了重傷。仰陽抱著他出洞求救,月思卿是在他們走了後才醒來的。她大約也是感覺到了什麼,並沒理我們就走了出去。後麵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他說著看向風行。

風行點頭道:“我們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是仰朔先動手,月思卿根本沒有還手。”

後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仰朔受的傷確實是光圈反彈而成,確實是他先要致月思卿於死地,而月思卿也確確實實沒有動手。

“仰陽,你說謊了。”月思卿衝仰陽冷然勾唇,一字一字說道。

仰陽的臉龐“刷”地一下由白轉紅,氣憤交加道:“他們在胡說!”

上官鴻冷笑一聲,他最見不得沒有任何擔當的男孩子了,站起身,厲聲說道:“仰陽,請風家兩人來做證是你的主意,他們說出了事實你卻又說他們胡說,出爾反爾,這就是仰家的教育嗎?”

他的話很重,連仰世縱都感到老臉一紅,有些承受不住。

仰陽更是無話可說,眼中如要***地盯視住風舟和風行。

“我隻是說出事實,如果得罪了哪一家,那也沒有辦法。”風舟說完,向在座眾人施了一禮,說道:“告辭了!”

月無霸連忙叫人去送。

與仰家人不同,月家人明顯鬆了口氣,隻不過,有更深的憤怒在他們眼中掠過。

月無霸沉眸看向仰世縱道:“咱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當年祖先也有規定,家族之間不可互相殘害,你孫子卻是什麼意思?”

仰世縱現在哪有心思去跟他說這些。

今天的目的沒有達到,他怒然下階,說道:“具體如何,我還要再問問朔兒。咱們走!”

月無霸冷笑一聲,倒也沒有阻止,隻是低哼道:“沒臉再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