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去看過一眼雙魚超話，超話裡大肆宣揚洛清嶼是怎麼樣暗戀洛煜的，可沒想到現實卻是反過來的。

蘇林莞想伸手拍他背安慰，卻又不太敢。

洛煜低聲抽泣，幾分鐘後哭聲停息，平靜了許多。

他呆呆地望著窗外，不再出聲。

“為什麼不跟他說？”

洛煜抹了抹臉頰上未乾的淚珠，“你會覺得我惡心嗎？”

“當然不會。”蘇林莞格外堅定地搖頭回答。

他苦笑，“可是我怕他會。”

害怕他會討厭我，害怕他以後再也不會理我，害怕最後連兄弟都做不了。

他甚至這幾天想過，要不就當作不知道，隻把他當作哥哥，反正他不結婚，他也不結婚，這樣也算是間接在一起了。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想他一直把自己當作弟弟。

他想了很久，恍然間意識到自己可能很早之前就喜歡上洛清嶼了。

喜歡到學生時代時就期待著他回家等待著他的消息，喜歡到嫉妒和他一起演戲的女演員，喜歡到所有的分享欲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他。

可惜那時的他太小，自認為是年少時被拯救後對拯救者的依賴，亦或是簡單的親人之間的羈絆。

哭累後困意來襲，早起坐飛機的他終於撐不住睡著了。

等到飛機停靠在機坪時才被蘇林莞晃醒。

她給他戴了一個墨鏡，洛煜揉了揉自己哭疼的眼睛，懂得了她的用意。

沒有行程通知，機場裡沒有任何粉絲接機，包括沒有洛清嶼。

洛煜回到公寓後，腦袋空空的不知道乾什麼，也沒有給洛清嶼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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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Z的事務處理到十點多才好，洛清嶼頂著頭痛又看了眼微信，沒有消息。

一旁的周特助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氣，疑惑洛清嶼這幾天怎麼時不時地看一眼手機，生怕錯過什麼重要消息似的。

“噢對了老板，洛先生他今天從巴黎回來了。”

洛清嶼穿大衣的手一頓，“什麼時候？”

“下午。”

“我不是讓你時刻關注消息然後及時告訴我嗎？”洛清嶼的語氣有些責備。

周特助連忙道歉，說下次一定不會犯了。

而後鞠躬道歉的他一抬頭，連洛清嶼的人影都沒看到。

他不免有些疑惑。

看弟弟至於這麼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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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城剛剛下過一場大雪，路麵的積雪讓他回來的路上耽誤了不少時間。

回到公寓時已經接近十一點半了。

洛清嶼站在門前，手隻是搭在手柄上沒有打開。

他冷靜了許多。

或許洛煜已經睡下了，明天看也來得及。

他提醒著自己，可那隻手卻不舍得離開手柄。

下一秒，他按下指紋解鎖，推開了門。

就看一眼，看一眼就回去。

屋內一片寂靜，顯得他換鞋的聲音格外突兀。

他輕輕走進臥室，生怕吵醒某人。

落地窗外的月光照著床上微微隆起的某人，少年眉頭緊鎖，似乎是夢見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洛清嶼蹲坐在他的床頭，伸手想去撫平他的眉頭。

卻又想到了某件事，懸在了空中。

他輕笑了聲，揉搓著微微發酸的手指收回。

他突然想到顧棲澤說的那句胡話。

其實他曾經也有這麼想過……

不過——

現在不會了。

那是年少時的他才會有的幻想，現在他三十了，自然現實了許多。

洛清嶼的手拂過洛煜的發絲，他像是察覺到什麼，伸手想要去抓。

洛清嶼還沒來得及把手收回來，就被他雙手抓住抱在了懷裡。

他扯了幾下掙脫無果便放棄了抵抗。

他想起前段時間發生的事。

不難察覺，洛煜變得越來越依賴他了，他的舉動總是能不經意地激起他內心的波瀾。

他輕歎了一聲，呢喃細語：“要怎麼辦才好……”

借著淡淡的月光，他想把床上的人細細描摹，像是想將這一周所欠下的補回來。他害怕他內心卑劣的想法被搬上高台，隻能在亮堂的月光下，端詳他的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