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 好苦(1 / 2)

你彆太過分了 白鹿無尾 2312 字 10個月前

隨著大門推開,一陣輕快的風鈴聲回蕩在溫暖的棕木色裡,黑亮的皮鞋踩在木地板上,踏出規律而清晰的脆響。

一個中等身材,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手上拿著手機,懷裡揣著公文包,頗有幾分精英氣質。

隻是一開口,這一切就被打破了。

“祖宗,我已經到了,待在原地不要動知道了嗎?”

“哦。”

男人一說話就情不自禁縮成駝背,臉上也露出古怪的表情,與精英毫不沾邊。

而如果開免提,就能聽到對麵似乎神遊般茫然的聲音。

掛掉電話的雲隨又撐著下巴往落地窗看去。

現在是一月,初冬的天氣,雲城還沒有下雪,但說話時已經可以嗬出白茫茫的霧。

雲隨很喜歡這家咖啡館,就是因為它有一整排的落地窗,他可以坐在這,看街上一個一個吞吐著白霧的人經過。

在接到經紀人步耀的電話之前,他已經數了三十七個人了。

步耀來,意味著他的休息結束。雲隨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手裡的勺子已經把咖啡表麵的紮花攪糊。

“怎麼又一個人到這裡來了?一點偽裝都沒有,不小心被粉絲發現把你圍起來怎麼辦?”

從掛掉電話到在他麵前坐下,步耀隻花了三分鐘,他一邊說話,一邊急匆匆地從包裡往外掏東西,放在桌上的正是一頂鴨舌帽,一個未拆封的黑色口罩。

雲隨伸手去拿,將兩樣東西放到自己這側的桌麵上,點點頭說,“知道了。”

很乖的樣子,但沒半點要戴的意思。

步耀和他相處久了,一看就知道他不想戴,但雲隨長得乖,整個人白白淨淨的,頭發是溫暖的淺棕色,在冬天泛白的陽光底下,卷起來的發尾時不時晃著閃著,不論你說什麼,他都點點頭說:“好的”。

你就很難再繼續說他。

步耀和往常一樣無奈地歎口氣,除了必要的工作以外,他不會勉強雲隨太多,否則雲隨就會“勉強之後”頻繁地玩消失。

電話不接、消息不回,一個人不知道溜到哪裡去。

比如這家冷清的、根本不在繁華地段的咖啡館。

步耀每次找到他的時候,他又總是一副“你來了,那我們走吧”的表情,理所當然地讓人把話噎在嗓子裡。

“今天雲先生打電話給我,讓我把你送回去,所以這周末的工作我給你推遲到下周了,我先和你說一下工作安排。”步耀快速點著手機屏幕,讓助理小朱送一把傘來,準備一會兒擋著這位祖宗送他上車,又發消息讓公關部盯著微博的變化,做好應對雲隨位置暴露的後續準備。步耀這邊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雲隨卻已經走神了。

馬路上不知道為什麼停著一整條街的車,雲隨微微偏頭,試圖看見最前麵那一輛,弄清楚這排車到底有多長。

偏著偏著,他不小心磕在了窗玻璃上。

“咚”的一聲。

步耀說到一半的話又卡在了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