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話剛發出去,周錦書就有點後悔。
不過算了,氣氣對麵那個傻子也好,免得他大白天的騷擾他。
朱茅果然沒有再發什麼東西過來,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到了。
周錦書沒管他,放下手機去衛生間洗漱,打開水龍頭潑臉,水珠濺到鏡子上,留下一串水痕。
發尖被打濕,濕漉漉地貼著臉,剛睡起來的臉還有些紅潤,看著氣色挺好。
周錦書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停了幾秒用力拍了拍臉。
大早上就紅臉,他遲早要被他的臉氣死。
看看給他惹了多少麻煩出來。
大眾對於紅臉還停留在害羞、窘迫這樣的階段,他們不知道有些人,他們情緒稍微一激動會紅臉,紅的程度取決於當天的天氣。
三十度是淡紅,三十五是晚霞紅,超過四十度像乾了三瓶二鍋頭。
如果正常人臉紅的閥值是8,周錦書覺得自己應該隻有1.
他紅著臉和人講話,加上他話少,很多人都會以為他真的在害羞。
高中集訓班上有個女生在課間過來問他水彩技巧,當時他位置在暖氣片旁邊,坐太久了他臉就自動熱紅。
旁邊的男生一直起哄,最後女生的臉也紅了。
之後她來問問題得更頻繁了,周錦書講的時候還總是偷看他。
他早就察覺到了,但他不能說什麼,隻能儘量離遠點。
有了臉紅這個前提在先,他怎麼躲避都是害羞、不好意思、臉皮薄。
他又不可能直接說,我不喜歡你,你不要喜歡我了。
彆人都還沒說什麼呢,也沒表白,你拒絕什麼。
拖了小半年,女生終於表白了。
他高興地拒絕了。
人家不信:“你不喜歡我,那你和我說話為什麼臉紅?”
他邀請女生來他座位上坐,把暖氣調到最高,真誠道:“這個位置熱吧?你看你坐你臉也紅。”
女孩兒的臉真的紅了,並且氣哭了。
當眾宣布在班上最討厭的人是周錦書。
......
所以比起朱茅這種一上來就表白的,他反而更怕這種一直追著他跑就是不說的。
追個一年半載的那才是真的噩夢。
鄧斯在門口叫喚:
“阿錦!阿錦—-在家沒---鄧哥來給老年社區送溫暖了--快開門。”
啪的一聲門開了。
周錦書穿著寶藍色襯衫,扣子開著兩顆,鎖骨被襯得又白又亮,頭上還整齊地戴了帽子:“乾嘛?”
鄧斯詫異:“??你這是?要出門?”
不是他太驚訝,周錦書可是沒有必要不出門的,而且現在外麵這麼曬,他出去乾什麼?
周錦書看著他提著一大堆東西,看起來應該是吃的。
想到在信息裡瘋狂轟炸他去吃飯的程庭,他猶豫了兩下:“你......打算過來和我吃飯的?”
“對啊。”鄧斯晃了晃手上的袋子:“這不是想著你在家休息,應該沒吃呢吧,正打算和你一起吃飯呢。”
“沒想到來得不是時候。”
周錦書一個人的時候不好好吃飯,鄧斯不出去玩的時候就會陪他吃飯,這都是傳統了。
他還記得有一次他四天沒來找周錦書,第五天進來的時候他正在拌圓白菜,還有黃瓜,一桌的綠,沒有一點油水。
他還以為他要減肥。
當時他大叫:“我去,阿錦,你這身材還要減肥啊?你想變成白骨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