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甦換了衣服出來後張曉月看的都呆了,沈甦平時穿的都是許顏不知道從哪找的衣服,而許顏又是黑白控的人,搞得沈甦日常衣服標配就是白T加黑褲。
他自個兒也是有什麼穿什麼,雖然這不影響他的外貌,但是再加上一個口罩和長發,不仔細看,眾人是真不知道劇組裡混進了一個大美人。
今個他衣服一換一出來,紅衣如火,他眼角眉梢寫的是都是麗與情,旁人一瞥上去便是過目難忘,眼睛都不舍得挪開一下。
文傑也是緩了好一會才回過神,雖然這是他指揮換的衣服,他咽了咽口水,突然一拍大腿說:“還挺好看,是不是該在眼尾描兩筆?畢竟這個角色是個多情的角色。”
化妝師眼前登時一亮,沈甦純屬於多畫一筆都嫌多的臉,但這不符合原著那個風流多情的角色,更彆說他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在眼尾加紅眼影,是多了七分魅惑,少了三分清冷。
許顏在旁邊撐著下巴看導演指揮著化妝,看沈甦一會兒是個冷心冷情的模樣,一會兒又是風流多情的模樣。突然就有些牙疼,特彆是全劇組都沒彆的事乾,看著他們化妝造的時候。
“文傑,我們不要乾活了嗎??”他問。
文傑回頭大聲嗬斥了一句:“乾什麼呢?你們都聚在這裡乾什麼,你們,不要乾活了嗎?!”
除了許顏和張曉月全是他的班底,硬氣。
眾人一轟做散群鳥,該布場景的布景,該檢查道具的檢查道具。
“似君,第三幕,第一次,action。”
“好,哢。”對於兩位男主初見的第一場戲,在上一任男主演了四次之後,這次導演滿意的收工。
張曉月趕緊的送上早已經準備好的冰水,這大夏天的,裡三層外三層的裹著,難為沈甦一滴汗沒出。
許顏坐在一旁轉椅子,看著沈甦剛拍好的劇,突然福至心靈:我說怎麼這麼眼熟,這不就跟夢裡沒差幾樣嗎?怪不得。
他目光轉著轉著又轉到沈甦身上去了,恰好沈甦水喝完了抬頭兩人目光一下便對視上了:“怎麼了?”沈甦問。
“沒怎麼,看你好看。”
沈甦臉色一變剛想說什麼,看見那人嘴角掛的笑,心下明了,這幾天下來,他也已經有了麵對調侃的能力,他轉過頭,當做沒看見。
這天一直拍到了晚上11點才拍完相見第一幕,兩人雖然不是一起來的,卻是一起回的。
月光在前頭開路,兩人肩並著肩,腳並著腳的走著,中間隔不了多遠,背後又是月光的催趕。
因為房資源緊張,宋曉得還沒走,所以沈甦還是和許顏睡一個房裡。
這一間房,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可這大小的前提是房裡隻有一張床,再一張床往那一擺,呼之欲出的逼厭氣息撲麵而來,平時本來還沒甚感覺,但兩人此次是一同回來的,兩個身姿修長的人杵一塊,房間瞬間小了一半,當然,這是對於許顏而言的狹小。
好在兩張床擺的好,一張在這頭,一張在那尾,中間隔的距離還算是寬,可以容兩個人一起過的那種。
許顏先進的浴室,洗完頭和澡之後他就像完全沒看見大開的行李箱裡麵的白色吹風機一樣,非得繞過沈甦的床到陽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擦著頭發。
愣是用那條還在滴著水的毛巾擦著還在滴著水的頭發,也不知道到底誰擦誰。
然後擦了不到一分鐘,這是一個許顏來說格外漫長的時間,然後他狀似不經意的說:“對了”。
對了這個詞,承前啟後,無所不用,每次一看像是靈光乍現,實際上是蓄謀已久,某些人總覺得用這個詞顯得格外漫不經心,顯的格外巧合,實際上這樣覺得隻有他自己而已。
“一直有點好奇前輩你在看什麼書?”許顏實在是好奇,不說彆的,就說那些碑,少說孤魂的前輩也死了兩千來年,這兩前來年日更月換,滄海桑田的,變化可稱的上是天崩地裂,這個起義,那個末路,這個革新,那個革化的一大堆,足以讓一個在兩百年前的孤魂一個字都不認識。
可真為至少是兩百來年的前輩不僅總看著一本現代書,還看的津津有味,這實在是讓許顏抓心撓肝,好奇不已。
是的,沒錯,某人不吹頭站在陽台上蹭水的行為就是為了從沈甦床邊瞥一眼人家看的到底是什麼書。
而剛剛那一瞥裡,除了那幾個漢字,什麼也沒印進他的腦子裡,作為一個大大大學渣,他完全看不出這是本什麼書。
沈甦頭都懶得抬,背靠在牆麵,但脊背卻挺直的從腰背往上與牆切合成了一個90°的垂直角。
這個行為可以說是非常的怪異,一般人往牆上靠,除了靠牆上省力,就是為了舒服,而這人卻是脊背挺直的靠著。
但又想到這人呆那鬼地方呆了不知道多少年,好像什麼奇怪的行為都可以迎刃而解。
沈甦可不知道他內心裡天翻地覆的一大堆,把這頁書看完後才舍得回了他一句:“曆史書。”
“看的懂?”
沈甦不閒不淡的回了句:“看不懂。”
雖然語氣不閒不淡,頗有些神仙睥睨凡人的意味,可許顏還是從那不閒不淡的語氣中聽出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