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顏低頭看了眼兩人牽著的手，彎嘴笑了。

他誓要拉回他總跑丟的思緒，拉著他的手，分分合合，藕斷絲連，邊把玩著他的手指頭，邊問：“哪裡知道的？”

“不記得。”

“嘶，好吧，還指望你開掛呢，男朋友。”

沈甦垂下了纖長濃密的眼睫，有些落寞的模樣。

許顏趕緊說：“不開你男朋友也最厲害。”

沈甦沒有應聲，他沉默的太久了。

許顏捏了捏他的手指：“怎麼？不相信你男朋友的實力？”

沈甦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意味不明。

兩人一路上沒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幾人才到了那個人乾被發現的地方。

這是一個離民宿有些距離的山頭，因為離的太遠，民宿老板心有餘而力不足，這裡沒有打理，四周荒草叢生，樹木高聳入雲。

李客首當其衝的過去，許顏沈甦緊跟其後，平時文質彬彬的李客反倒半點不怕，他跨過充當警戒線的東西，回頭示意唯一一個在外的文傑進來。

平時氣壯如牛的文傑，此時，深吸一口氣，還是白著臉跨了過去。

“你看。”李客指著地上一塊像人型的小水坑：“這個，就是我們發現人的地方。”

許顏一看，喲了一聲：“省了畫型的粉了。”

沈甦沒搭理他，蹲下身，仔細看著水坑。看了一會，他伸出手，摸了摸水。

許顏站旁邊阻擋不及，隻能死盯著那根摸了水的手指頭，目光好似要把那戳個窟窿。

沈甦：“不要老盯著我，太妨礙了。”

許顏摸了摸鼻子，裝乖的哦了一聲，隨後也跟著蹲了下來，全然不顧兩位導演驚悚的眼神。

文傑：這是許顏吧？這是吧？沒被掉包吧？他竟然這麼好說話？他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過了？

李客：這怕不是被掉包了？

許顏問若有所思的沈甦：“你看出來了什麼嘛？”

沈甦：“神的味道。”

“什麼？！”

沈甦終於轉過頭來，他看著許顏，一字一句的說：“我看出了神的味道。”

許顏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喃喃說“天庭不是……”

這音量蹲他旁邊的沈甦剛好能聽見，聞言，又看了看水坑，說：“閉鎖前的。”

許顏才鬆了口氣：“和你不熟吧？”

“有點。”

“？”

“陌生，但又熟悉。”

許顏（煩躁）說“事關神明，太麻煩了，退單吧！”

沈甦淡淡說：“做人要有始有終。而且裡麵還摻惡鬼的臭味，很可能與惡鬼有關。”

“行吧。”

許顏起身對文傑說：“這幾天讓人都在房裡呆好。戲嘛，你要是想人全沒的話，也可以接著拍。”

文傑總算鬆了口氣，隻要不是無緣無故出事就好。

然後他看了眼水坑，說：“這，放這裡？”

許顏嘖了一聲，邊雙手結印，邊假裝念咒語：“天雷奔地火，破除世間邪。急急如律令。”

然後他掏出他的黑色打火機，又燒了一張黃符，自此，文傑才安心下來。

沈甦看了眼安心的文傑，輕輕勾了勾許顏小指。

許顏回頭看他，湊到沈甦耳邊輕聲的問：“怎麼了？”

沈甦垂了下眼，食指輕輕碰了碰剛才還亮著度娘的手機：“你是騙他的？”

“對。”許顏理直氣壯：“怎麼了嗎？”

沈甦輕輕搖了搖頭：“隻是想叫你一下。”

“想叫就叫，不用找彆人的借口。我就在這。”

“嗯。”

“知道了？”

“嗯。”

陽光此時透過林中的罅隙，打在許顏臉上，他被籠在晨光裡，金光中，一如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