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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甚爾是知道自己的次子有點不同尋常之處的。
比惠還要過分得多的早熟程度,信手拈來討人歡心的謊言,偶然被他發現的仿佛經曆過無數次生死廝殺練出來的身手,某些時候對著空氣流露出來的奇怪表情……異常的地方太多,而幸自己顯然也沒什麼掩飾的意思,因此甚爾很容易就能猜出來自己的小兒子身上有一些秘密。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禪院甚爾隻知道這是他的妻子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與他血脈相連的親生骨肉,是上天賜予他們夫妻的幸運。所以哪怕他可能是個小怪物又如何?禪院甚爾不在乎。
甚至與其說是不在乎,不如說禪院甚爾還挺高興的,對他而言,自己的小兒子是個小怪物可真是件再好不過的事。
這意味著哪怕禪院甚爾某一天突然死在外麵,不出意外的話,幸至少也能好好把自己連帶著惠給養大。
當然那句“保護”倒也不隻有這一個含義在。惠不想回禪院家,那就必須儘量避免影法術的暴露,也就是說惠必須依靠體術戰鬥,而咒術師的身體素質無論如何顯然都比不過天與咒縛,如此,通常情況下實力更強的隻會是身為天與咒縛的幸,讓幸來保護惠也就理所當然了。
不過真要說起來,其實也沒什麼特地囑咐的必要。禪院甚爾想,反正以兄弟倆的感情,兩個人都會拚命去保護對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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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早上,混蛋老爹突然說要換地方了。
他催著我和惠把行李收拾了,然後打了通電話,喊了一個叫“孔”的人開車過來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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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孔是誰,他是黑市的中介,也是混蛋老爹的合作者和半個朋友,全名叫孔時雨,前刑警,韓國人。我和惠嬰兒時期孔時雨還替出差的甚爾照顧過我們幾次,總之是個很靠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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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惠一人背著一個小挎包跟著甚爾出了門,孔時雨的車已經停在了小區的門口,車窗降下露出他略顯憔悴的麵容。
“早,甚爾。”他叼著煙,含含糊糊地對混蛋老爹打招呼,接著看向我和惠,下意識露出了親切的笑容,“早上好,惠、幸。”
“早上好,孔叔叔。”
“孔叔叔早。”
我和惠先後給他回了話。
甚爾倒是完全沒有回話的意識,特彆自然地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順便把我和惠也給撈進了車裡,然後直接開口:“彆廢話了,孔,我讓你幫我看的房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