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短假的第一天(1 / 2)

兩周後,這個項目終於接近了尾聲,經理決定給組員們放三天的假休整一番。

拖著昏沉沉的腦子和沉甸甸的行李箱出了高鐵站,就看見一個戴著黑帽子和口罩的人坐在門口的石墩上。

灰藍色的襯衫恰到好處地展示了他肩膀的寬度,抬手整理鬢角被口罩壓住的碎發時,隱隱約約能看出手臂的肌肉線條。黑色的西裝褲紮進中幫的黑色馬丁靴裡,雙腿又長又直,坐在低矮的石墩上,長手長腳的身高優勢一覽無餘。

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低著頭,,也不玩手機,也不像要接人那樣地四處張望。

本來不想管他的,但二月的天氣雖說不上寒冷,風吹久了還是透心涼,實在不忍心看那個孤伶伶的身影一直坐在冷風裡,我還是走了過去,泄憤似的拍了一下他的帽簷。

他依舊沒有抬頭,隻是伸出手用力地握住我,“我還以為,你肯定不會走過來的。”

我將手抽出來,把行李箱推到他麵前“拿著,走了。”

他站起來乖乖地推著行李箱走在我身後,一米九二的身高配上撇著嘴要哭不哭的表情,真讓人忍不住感慨一句“美色誤我呀。”

回家的路上沒有和他說一句話,也沒給一個眼神。直到車子停進地下車庫,他堅持要背我回家,我翻了個白眼,長期熬夜的大腦隱隱作痛,看著堵住下車門的背影,不耐煩地一腳蹬在他屁股上。

他一個踉蹌,轉身委屈地瞪著那雙單眼皮的小眼睛,嘴巴撅的更高了。

行吧,誰讓姐喜歡呢“好了好了,不鬨了過來姐姐抱抱。”

“我比你大。”他撒著嬌抱我。

電梯裡他將我環在懷抱裡,結結實實地靠在他身上,手指撚搓微卷的發尾,“又熬大夜了?”

“嗯,有點困了。”過了剛剛看他撒嬌的興奮勁兒,後腦的神經劇烈的跳動,腦袋輕晃都會產生暈眩的痛感。

察覺我的狀態不太對勁,他先將我抱回家放進被窩,再出去找被丟在電梯間的行李。

聽見他拖著行李進門的聲音,那一刻無比的難受“秦臨懿~~。”

“咋了咋了。”他跑過來扒著被角摸摸我的額頭“哪兒不舒服?”

“躺著頭疼,睡不著。”我哼哼唧唧的“衣服臟,都穿了好久了。”

他歎了口氣,給我倆都換上睡衣,上身緊貼著床頭坐直,方便我枕著他的胸膛。

坐著睡腦袋沒有那麼疼了,對周圍的感知逐漸減弱,迷迷糊糊地聽見他小聲嘟囔,“吳風幕,你腦袋真沉。”

第二天睜開眼睛,窗簾嚴嚴實實地遮住外麵的光亮,趴在床上完全不想動彈,手腳乏力大腦一片空白。

翻了個身,將自己埋進被子裡,倦意再次卷走我的意識。

晚上八點,我是被秦臨懿拍視頻的聲音吵醒的。裹著我的史迪仔立耳帽毯推開隔壁舞蹈室的房門,他依舊是黑帽子和口罩的標準裝扮,穿著成套黑色龍紋窄口舞蹈服,正在拍回旋扇的教程。扇子在他手上服服帖帖,繞手一周又回到他掌心,一個側手翻後將扇子斜向前拋出,再反手接住。

我找了一個鏡頭拍不到的角落坐下,欣賞他起舞時的模樣。每一次抬手、每一個旋轉都讓我深陷中國舞的奇特魅力和他身體優美的線條。

舞蹈室的暖氣開的很足,側臥在地板上看他對著鏡頭一遍遍重複著動作要點,我反複地問自己,把時間都放在工作上到底值不值得,有一個讓我驚豔、愛慕又待我好的人相伴一生不好嗎?

越想心裡越覺得委屈,做人怎麼這麼難啊。

看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秦臨懿關掉了相機,想把我從地上托起來。可這會兒眼淚還掛在臉上,地板上也攤著兩堆水漬,怎麼可能叫他看見。

於是我扭動著賴在地上,無論他怎麼哄勸就是不肯坐起來。擰了十幾分鐘,他的牛脾氣也上來了,架住我的手臂硬是讓我貼牆站好。剛要開口訊我,就看見我的紅眼眶和兩條清水鼻涕,沒有繃住笑了出來。

“怎麼了,好好地哭什麼?”他用袖子給我擦擦鼻涕。

我推開他的手,“你的衣服臟死了,都是汗。”帶著哭腔,朦朧的眼睛看向他。

當我仰起頭盯著他的眼睛,而他也在認真看我的那一刻,好像有些煩悶被驅散了,心中的困擾也似乎沒有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