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股腦地往前走，也沒想著能甩掉他們。他知道以他這副普通人的身體，在這種空蕩蕩的地方絕對甩不掉他們。

好意再次被拒絕掉，斐迪南也不難過。這種事情發生過太多次，他已經習慣了，卻沒想到旁邊的聖若望會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抬頭看去，他看到聖若望安撫性地對他一笑，這樣說道：“神隻是還不習慣，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我們。”

聖若望有這樣的自信。因為他從一開始遇到神的時候，神便是這樣。總是在糾結什麼事情的樣子，明明想對他好，卻又拐彎抹角。

也怪他剛才遇到神的時候沒有控製住情緒。神那麼溫柔，怎麼可能拋棄他呢。

“神是喜歡你的。神若是不喜歡你，從一開始就不會讓你留在身邊。”

這兩句話讓斐迪南產生了疑惑，好奇地問道：“你為什麼會叫他神？聽你的話，你似乎認識他很久了。”

示意斐迪南跟上晏雲清，聖若望邊走邊說道，“因為我想這樣稱呼他，所以才這樣說。”

“不過神不喜歡我這樣叫他，希望你能幫我保密。”聖若望伸出手比一個安靜的手勢，對他眨眨眼，繼續說道，“神說自己是人，或許是真的。但我覺得，這個世界上隻有他才配稱為神。”

“誒？你的意思是你信仰的是他，但他不是光明神？！”斐迪南驚了，感覺自己聽到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

他身為光明神教的聖子，所信仰的神居然不是光明神。這也就算了，他還直接否定掉了所有的神！

看到斐迪南都想要跳起來了，聖若望拍拍他的肩讓他冷靜下來，口中繼續說著離經叛道的話，“不要這麼驚訝，我確實不信仰光明神。”

頭皮發麻的感覺越演越烈，斐迪南的心臟怦怦跳了起來。他感覺自己好像要接觸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了。

這裡可是維爾弗洛大陸，雖說他也曾聽聞過有不信仰光明神的人，但一般情況下那些人所信仰的會是獸神。那位傳說中與光明神極為交好的神明。除此之外的信仰極為小眾，信仰黑暗神的人更是被稱為異教徒。

但他從未聽說過，會有人信仰人。

聖若望像是不知道斐迪南的心底掀起了多大的風浪一樣。他望著晏雲清的背影，很溫柔地說道：“我所信仰的唯有他。他是神我信仰的便是神，他是人我信仰的便是人。”

自幼年察覺到他的存在的時候，聖若望便決定要信仰他。他曾經誤以為他是光明神，但是沒關係，從今往後他不會再認錯了。因為他見到了他，他絕不會認錯他的氣息。

畢竟，他可是，守著他長大的“神”啊。

沒有人能體會到此時他是多麼開心。今天可是他第一次見到神的日子，他會永遠記得今天。

“這、這，這不對吧。”斐迪南乾巴巴地說道。經過了這兩個月的相處，他也相信了晏雲清所說的那句，他不是神。

正因如此，斐迪南才非常混亂。他知道晏雲清非常好，他也很喜歡晏雲清。但是……

人怎麼能信仰人呢？

“那這有哪裡不對？信仰神是信仰，信仰人也是信仰，不過是信仰的對象不同罷了。有什麼區彆？”

“光明語錄中都寫了，萬物平等。那我所信仰的就算是人，也沒關係吧。”

被忽悠得找不到路的斐迪南懵圈了，一時間也沒想出哪裡不對勁。從小接受要信仰光明神的他，隱隱有種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感覺。

原來，我信仰人也可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