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裕的童年的確是無趣的很,就是每天每日地不斷練心法,修劍訣。清十二峰三好學生,他很老實,老實的有點木訥。很死腦筋,師傅教導的說一不二。
師傅總說“哎呀呀,你們這群毛孩子,山下凶險啊,不敢下山玩的”
山下那雲霄村雖算不上繁華,卻還是到處張燈結彩,有許多些稀奇古怪的小孩子喜愛的小玩意,每次都吸引得他們走不動道,便也就時常偷跑下山玩。
小時候的葉淮裕就是這副清冷樣子,看他笑的時候就沒幾次,隻有在跟葉楠溪在一起時才會露出少見的喜色,不然平常就隻會獨自在一邊苦用功。搞得其他孩子都不敢接近他。
但他也不在乎,早已習以為常。
起初有幾個比較膽大的來問他要不要也下山去玩,他怔住,直盯著那幾個小孩。是沒想到有人竟會在意他,但隨後又是搖搖頭“師傅說,山下凶險,不讓……”幾個小孩被他烏溜溜的眼睛直瞪著,看的心裡發毛趕緊開口說“師傅師傅,你整日就隻會念叨著師傅的話,他就是個臭老頭!整天就隻會念叨那些破心法口訣!”那個孩子說完隨即搖頭晃腦起來,撩起不存在的胡須,裝起師傅的模樣說“調息凝神,聚力於腹,不可急躁……”隨即眯起眼來,把聲音提高,憤憤地說“你!就是你!你這個毛頭小子,哎呀呀!做的真是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果真是氣煞我也!氣煞我也!”孩子們被逗的全哈哈大笑起來,葉淮裕心想著有趣,卻也不笑,低著頭不說話。
“哎,你到底是去不去啊!雲霄村馬上就要封城了!晚了去不了!”一個性急的孩子開始不耐煩。“我……可是……”葉淮裕很是糾結,一邊是師傅一邊是師兄們,他很難抉擇到底聽誰的,急的指甲都嵌進肉裡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孩子們等得不難煩了,便一起推推搡搡走開了“那就隨你吧!你在山上自己修煉吧!”於是飛快地消失在了山門口,獨留葉淮裕一個人怔怔地站在那裡。
他想,他又是沒能融入師兄們,又是隻能自己一個人了。
酉時已過,日近黃昏。清十二峰峰頂上的鐘樓發出一陣陣的悶響。“咚――咚――”聲音似乎是一柄錘子錘在了葉淮裕的心裡。
他有點後悔,後悔當時沒有跟師兄們一起下山,他是真的很想融入他們,就跟當初想入十二峰一樣。
當年大雪隆冬之際,一個衣裳襤褸的女孩身背著個孩子,顫顫巍巍地朝無極階上的十二峰一步一步走去,凍紫了的雙唇不停哆嗦“阿裕不要怕……我們馬上就要…就要…”話未說完,卻是重重的摔倒在地。咚的一聲悶響,男孩抬起頭看著摔倒的女孩“阿姊……阿姊”他用手不斷的推著女孩的手臂,想要叫醒女孩,弱小的力氣卻是無濟於事。
他瘦小的身軀顯得單薄,在茫茫無際漫天飛雪中孤立無援,絕望卻喊不出一點聲音。他太累了,他感覺自己就要葬死在這一望無垠的長階上。可是,他的眼前全是母親的臨死前的樣子,龜裂的唇發出輕微的聲音,說的是“裕兒,溪兒……是阿娘對不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