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喜房外的喜慶氣氛也的確是有了,就是進行的不是那麼很順利。
代璨原本想去找管升來著,但他無意中瞥了一眼之後,這步伐就硬生生地停在了喜房門前。
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能把喜字貼得如此顫巍巍的人。
原諒他真是一眼都看不下去了。
“我說,你們自己看看,你們貼的這叫啥?重新貼,給我貼正當了!”
代璨沒好氣地指揮著貼喜字的玩家把剛才貼的撕掉,讓他們重新刷漿糊,往上重新貼。
他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他們的動作,玩家感受到背後快要把自己燒灼的視線,嘴裡嘟囔道:“又不是你結婚,至於這麼嚴肅麼...”
“嘟囔什麼呢?你以為就這一扇門需要貼?動作快點!”
一涉及到自己的專業,代璨就跟換了個人似的,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脾氣變得異常易燃易炸。
尤其是他們這些做事磨磨蹭蹭,一點都不上心的人,要不是他自己忙不過來,他都不稀得用他們這幫人。
趕緊完成任務通關副本,之後人生彆再見。
訓斥完貼喜字的玩家,他閉著眼深呼吸平複了一下心情,剛轉個身的工夫,這剛被壓下去的火噌一下就頂到頭頂了。
這通火不為彆的,就為了手裡舉著紅燈籠,臉卻朝這邊看熱鬨的。
“嘿,我光說他沒說你是不是,我咋不知道你原來還是個柱子,那你也彆掛上去了,到時候直接往你身上掛好不好呢!”
丁桃在喜房裡都能聽到代璨不曾壓抑的分貝,她吐了吐舌頭,對著尹連枝說道:“哇,我還以為燦哥的脾氣一直都很好呢,今天一見,之前是我說話聲音太大了。”
“彆貧嘴了,這也就是咱倆在房間內,還沒讓他看見,這要讓他看見,指不定你也得挨上兩句。”
尹連枝從喜房內室走出來,出聲招呼著丁桃來跟她擺供桌上的東西。
“姐,我之前還忘了問,你現在...還是單身?”
看著尹連枝十分熟練地抖了抖紅布,將桌麵用紅布蓋好,又將喜燭一左一右對應著擺放好,丁桃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麵露狡黠地問道。
也不怪她心生好奇,實在是尹連枝表現出來的熟稔由不得她不多想,母胎單身的人哪裡會知道這麼細致的。
況且這個副本還是個實打實的中式婚禮,她打小就沒接觸過這種,身邊一般都是西式婚禮,新娘穿潔白婚紗的那種。
“是單身,但是之前出去旅遊的時候體驗過類似的,流程也就記住了。”
尹連枝一邊回答她的問題,一邊把管升之前放在竹籃子裡的物事擺到桌麵上,丁桃探頭往籃子裡看了看,詫異地問道:“這些都是啥啊,米鬥,還有秤?咋還有銅鏡?”
“都是以前成親的老習俗了,我記得之前導遊給我們解釋過,但時間太長我給忘了。”
“古時候成個親可真不容易,這擺的東西是不少。”
等她們將喜房布置好,外麵代璨的聲音也逐漸減弱,像是也步入了尾聲。
“好,今晚大家夥都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到時候誰也彆給我掉鏈子哈。”
一圈巡視下來,代璨略微滿意地拍了拍手,召集吳韜他們那些人一起訓話,說了幾句就讓他們離開了。
“燦哥!我們呢我們呢!”丁桃挽著尹連枝的胳膊從喜房走出來,興衝衝地問道。
“我們暫時回不去,還得提前走走調度,安排好人員進場順序。”
代璨這喊了一下午,興奮的勁頭還是絲毫未減,感情依舊很飽滿。
看著他忙活了一天精神奕奕的樣子,丁桃扶額,壓低聲音對尹連枝咬耳朵,“是我低估了燦哥的職業熱情,他可是太專業了。”
尹連枝淺淺一笑,逗弄她道:“你再努努力,爭取讓他當你的司儀,到時候你的婚禮現場絕對十分熱烈。”
“姐,你說啥呢,我才大二啊,說這個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話題被扔到自己身上,丁桃的臉頓時爆紅,弱弱地反駁。
“你倆還站在那裡嘀咕什麼呢,你們看啊,等明天這個時候,吳韜他們就坐在這兒,作為賓客先入場。”
代璨指著他今下午監督擺放的幾張飯桌,跟尹連枝她們倆解釋。
頓時她們兩個收斂了臉上的嬉笑,十分認真地跟在代璨身後熟悉流程。
“按照崔小姐之前的要求,賓客分彆站在兩邊,前邊的那一係列流程都不要,就直接拜天地。”
“咱也沒那條件不是,再說了,那什麼火盆啥的都是封建糟粕,省了就省了唄。”
聽到這裡,丁桃簡直要拜倒在崔小姐的魄力之下,省的好,成親就是要開開心心的,沒必要給自己再安排這種糟心環節。
代璨輕咳一聲,把丁桃的注意力又吸引回來,他繼續說道:“鑒於崔小姐和管升的特殊性,按理說應該有個長輩在場,但臨時也找不出可以充當他們長輩的人。”
“那這二拜高堂也省了?”
“拜也倒是可以拜,將主位空出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