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房間內的形勢不容小覷,率先映入他眼簾的便是地麵上的一大片血跡。
代璨皺著眉頭,似乎是被這股血腥味給頂到了,神情有些不適。
他站在門口緩了一會,感覺自己適應了這股血腥味後,手舉著燭台,避開地上的血跡處就往房間裡走。
他越往裡走,縈繞在鼻畔的血腥味就越重。
他還沒走出幾步,就突然停了下來。
在微弱的燭光下,他看到了在血泊之中躺著一個人,傷口淋漓,且還在流血。
怪不得他覺得這血還在隱隱往外漫延。
代璨借著手中的燭光,小心翼翼地打量那個人的相貌,在斑駁的血跡下他看清了那張他十分熟悉的臉。
似乎是因為傷口還在流血,原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變得比之前還要蒼白幾分。
明明他們今晚才見過,怎麼會被人傷成這個樣子?
“阿諾德?你還好麼?”
他的一聲輕喚,阿諾德原本緊閉的血瞳猛然睜開,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獵物一般。
被阿諾德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代璨感覺自己的後背有點發涼,他看自己這眼神,著實不像看人的那種。
代璨不敢再出聲,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默默地深吸一口氣,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他眼睜睜看著阿諾德那雙紅眸在失去目標後再次闔上,他懸著一顆心,輕手輕腳地從原路返回。
在離開閣樓一段距離後,他這才長出一口氣,此時他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代璨心想,看來阿諾德已經重傷到有心無力,要不然也不能讓他這麼容易就跑了出來。
想到這裡,他臉上的表情再次凝重起來。
剛才他曾留意到阿諾德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看上去似乎是極細的割裂傷,按理說這種程度的傷口,以阿諾德的血族體質,應該很快就會愈合。
但是,為什麼會無法愈合?
難道是有人故意用了銀質的武器來攻擊阿諾德?
在一瞬間,代璨的腦海中就閃過兩個人影,除了他們符合條件之外似乎沒有彆的可以解釋。
但是,狂刀他們為什麼要對身為npc的阿諾德下手呢?
代璨回想他這一天似乎都沒有見到他們兩個的人影,原本以為他們還在籌劃對自己動手,沒想到他們今天晚上居然偷襲了阿諾德。
狂刀他們兩個人不可能平白無故對副本中的npc動手,指不定又是他們組織首領下的命令。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敵暗我明。
他目前對他們這個組織的了解真的是太少了,以他現在掌握的來看,隻能感覺到他已經卷入了一場迷霧中,無法脫身,不明前路。
想不明白,他索性就不想了,不再給自己過多壓力,悄無聲息地又回到了自己房間,把睡得正香的丁桃等人給叫了起來。
“唔,天亮了麼?天還黑著,我再睡會...zzz”
丁桃艱難地睜開一隻眼皮,看見窗外還是黑的,她囈語一聲,倒頭接著睡了過去。
“燦哥?出什麼事了?”尹連枝睡得正香,被代璨拍了幾下清醒過來,她迷迷糊糊地詢問道。
“阿諾德出事了,目前傷的很重,讓你們起來跟我一起想想辦法,不能讓他這樣下去,得想辦法改善他的傷勢。”
“啥?!/啊?/咋了??”
此話一出,原本還在迷糊的丁桃和尹連枝噌的坐了起來,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洛楊被她們的聲音吵醒,還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
“哇,那這麼說,狂刀他們是純純有大病啊,欸,我有個疑問,吸血鬼要是受了很嚴重的傷,是不是就得補充血液?”
聽代璨說完,丁桃沒忍住低聲罵了狂刀他們幾句,罵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順勢問了出來。
這一個問題問到點子上了,代璨摩挲著下巴突然反問了一句,“你們還記得那兩個被淘汰的玩家嗎?”
“燦哥,你的意思是,那兩個玩家都是阿諾德在自己受傷後挑選的獵物?但第一天我們初來乍到,阿諾德又怎麼會受傷呢?”
“我覺得吧,他畢竟是血族,對血液的渴望總會壓過一切,第一個玩家之所以會出事,也沒什麼特彆稀奇的,跟他受不受傷沒有多大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