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這張紙上隻要有一點的瑕疵,那就是廢圖一張。
隻見他很快又將眼前這張畫得好好的a4紙給撕下來,在手心裡揉搓成球,順手往身後一拋,從身邊的包裝袋裡又抽出了一張全新的a4紙工工整整地貼好。
心平氣和地從頭開始畫,一點也不嫌自己這種來回換紙的行為煩。
經過一天的忙碌,他終於是畫出了一張讓他自己滿意的作品,在旁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洛楊。
眼看著這張a4紙很快就可以擺脫揉搓成團的命運,隻見洛楊皺了皺眉,看著自己的名字最後一筆筆畫的落筆。
嘖,越看越覺得那個筆畫紮眼,還是再重新畫一張吧。
於是,隻聽得“嗤”的一聲,那張a4紙最終還是沒能逃脫被扔掉的命運。
“哢嚓”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房門突然被房卡給打開,原來是之前談話那兩個小護士其中一個給他送打印紙過來了。
“哎呦,又扔了這麼多,今天還是沒有畫出一張滿意的來嘛?”
小護士甲抱著一個箱子,腳下也沒看路,差點就被洛楊之前扔的紙團給絆倒。
她站穩身體之後,知道洛楊不喜歡跟彆人接觸,用腳將那地上的紙團掃開一個乾淨的空地,把手中的箱子往地上一放。
看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回話,小護士甲也沒有繼續再說下去,在心中暗暗記下,一會兒還得讓護工來這裡把這些廢紙團全打掃乾淨。
每天都這麼個扔法,就算是造紙廠也經不起洛楊他這麼造啊...
在聽到關門聲之後,洛楊如釋重負地放下了手中的筆,一臉的生無可戀。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人前他必須要保持他這種強迫症的症狀,以防那些醫護看出破綻。
也幸好他平時沉浸趕稿的時候也是這副死德行,隻不過症狀沒有他剛才表現出來的那麼嚴重。
就他花了一天的時間都沒能成功畫出一張滿意的作品,這要是放在現實中,他都不敢想他的產能該有多低。
現在沒人看著他,他終於是可以稍微放鬆一下了。
也不知道代璨他們三個是不是也在這所療養院裡,他現在這種病態,基本上不可能主動出去找人。
但他要是不出去找的話,他又怎麼會知道他們在不在呢?
這種局麵還真是難辦啊...
洛楊看著眼前隻畫到一半還沒來得及畫完的稿子,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試探的好辦法。
說乾就乾,他立馬拿起剛才被他丟到一邊的畫筆,開始在那張紙上塗塗畫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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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奇怪的病啊?”
在四樓緊閉的院長辦公室內,突然傳出一聲驚詫。
代璨倚在院長身上,借著院長翻看病例的手看到了之前他遇到的那位病人。
隻見那張疾病診斷書上寫著
[姓名:尹連枝
性彆:女
疾病診斷:幻覺性記憶喪失症(重度)
診療意見:建議住院治療]
不知道為什麼,代璨在看到這個患者名字的時候,心裡莫名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在他現存的記憶中又沒有關於這個人的印象。
“幻覺性記憶喪失症,這個病的名字怎麼這麼拗口啊,”
代璨疑惑地將那個病的名字又讀了一遍,有點不明白這個病到底是什麼。
他側著頭,對著院長問道:“院長大人,這個病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聽到他開口向自己詢問,院長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筆,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說道:“我要是跟你解釋清楚了,我有什麼好處?”
“明明是你之前說我給你講的!你不會要不認賬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兩個確認情侶關係的緣故,代璨也沒有之前看上去那麼患得患失了,都敢直接跟院長吹胡子瞪眼了。
但他說的也確實是事實,院長一開始就是這麼跟他說的。
隻不過,代璨他似乎還是沒有搞明白他現在的處境。
院長看著代璨那十分難受的頸椎微微一笑,決定幫他換個舒服點的姿勢。
頓時長腿一蹬,將他們正在坐著的椅子往後滑了一點,騰出一點空間之後,掐著代璨的腰將他換了個坐姿。
“??!”
代璨跟院長麵對麵對視了片刻,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這個姿勢有多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