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又在胡說八道…
他剛要開口斥責,卻留意到丁桃走進來後,臂彎裡確實搭著一件嶄新的衣服。
那衣服的樣式以及顏色確實不像是秦越能穿的,但是這身衣服他怎麼沒什麼印象啊?
這是啥時候的?
“……”秦越在看見那件衣服後,又將還沒說出來的話給咽了回去。
之前他將那衣服扔在一邊的時候,也確實沒想到會發生這麼一檔子事。
他哪知道丁桃這丫頭,會不經他的允許,就擅自把這身衣服拿到代璨的麵前。
他想到這裡,一臉沉默地接過丁桃手裡的藥酒,示意代璨從被子裡出來,自己好給他塗抹藥酒。
而代璨的視線卻一直放在那身衣服上,他上下仔細端詳著那身衣服,肉眼可見是十成十的全新好料子。
難道這是秦越給他的禮物?
不可能吧,秦越之前也沒提過他要給自己送禮物這件事啊...
他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這該不會是秦越要送給哪個小情人的禮物,卻被小桃不小心拿過來了吧?
“小桃,這身衣服是從哪兒取來的?”
他想到這裡,頓時不著急讓秦越給他塗抹藥酒了,直接詢問起丁桃她這衣服是從哪兒拿來的。
他可不能自以為是地認領了不是給他準備的東西。
丁桃雖然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就是在先生的書房裡啊,這衣服搭在一邊,我看了一眼,就是少爺你的尺碼。”
聽完她的回答,代璨心想,嘖,這世界上有著相同尺碼的人也不是不存在,這哪能確定這件衣服就是秦越要給他的...
“行了,彆亂想了,這身衣服原本就是要給你的,本想著給你一個驚喜,誰知道我剛回來,你也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
秦越像是心有所感,將手裡的藥酒放在一邊,看著代璨那卷成一條的被子卷,直接上手把他從被子裡挖出來。
聽到他親口承認這身衣服就是要給自己的,代璨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他用著重獲自由的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這衣服還真是給我的?莫不是你哪個小情人不要,你這才送我的吧?”
看著他依舊存疑的目光,秦越突然感覺無論自己怎麼解釋,代璨都不可能會相信,於是冷笑道:“沒錯,就是如此。”
“你不就想聽我這麼說麼,現在我這麼說,你滿意了?”
此話一出,丁桃頓時瞪大了雙眼,急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儘全力降低自己在房間的存在感,就怕秦越一不留神就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開玩笑,主人家的這種事,她一個丫頭怎麼敢聽了去...
不止丁桃震驚,就連躲在窗戶邊舔破一點窗戶紙偷聽的任清餘也有點吃驚了。
他是因為來得晚,之前的話全都沒聽見,就單單從代璨說小情人那句開始的。
沒想到他真就猜錯了,他原本以為秦越將代璨從祠堂抱回來是因為心疼代璨,沒想到居然是要用這身衣服來羞辱代璨。
這招做的太絕了,代璨剛受罰完,身體上的傷痛還沒複原,沒想到在精神上又給了他一記重創。
屋內的情景就像任清餘想的一樣,代璨先是愣了幾分鐘,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是真的。
他滿眼震驚地看著秦越,語氣中充滿著難以置信。
“你...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秦越沒有回答,就隻是跟他對視,眼中流露出的冷淡幾乎要把他刺傷。
一時間代璨也不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是真的還是假的了,他喉結上下活動了一下,臉上擠出勉強的笑容。
“是我僭越了,先生想做什麼都可以的,確實不需要跟我挑明的,要是先生沒有事的話,那我回自己的房間了...”
說罷代璨就要從秦越的床上下來,卻沒想到秦越坐在床側,將他的去路擋了個嚴嚴實實。
代璨苦笑一聲,對著秦越問道:“先生不想我走,難不成是要我今晚留在這裡?”
就在這時,秦越將一邊將自己縮成鵪鶉的丁桃招呼過來,雲淡風輕地吩咐道:“小桃,還愣在那裡做什麼,既然新衣服都拿來了,還不快給少爺換上。”
代璨一聽,眼中的光直接暗了下去,看著丁桃一臉糾結地拿著衣服走過來,他勉強笑了笑,對著秦越謝道:“謝謝先生送我的禮物,我這就換上讓先生瞧瞧...”
他抿了抿唇從床上下來,就站在床邊,指尖在腰間的盤扣上輕輕一挑,將身上所穿的外衣脫了下來。
從丁桃手裡接過那件嶄新的衣裝後,他借著展開衣服的空擋,一滴滾燙的清淚吧嗒一下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