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我哪點做的不好,又惹你生氣了麼?”
代璨赤條條地站在浴桶裡,察覺到秦越渾身還未消散的怒氣,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隨著身上的水分蒸發,他下意識地抽了抽鼻子,感覺暴露在外的身體有點冷。
但秦越沒有開口讓他從浴桶裡出來,他也隻好就這麼站著。
看著他這般懦弱委屈的神情,秦越冷笑一聲,嘲諷道:“可彆這麼說,剛才你不是都要以死相逼了麼,我哪裡還敢生氣...”
“什麼?”
“先生你是說,我,以死相逼?”
代璨眼神中充斥著震驚,用指尖指著自己,有些難以置信。
自己剛才不過就是睡著了,才會一時不察滑進浴桶裡的,先生他怎麼可以往這方麵想呢?!
“我進來的時候,你整個人都已經被水沒了半張臉,若不是我來得及時,你怕是早就淹死在這浴桶之中。”
“這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我...我沒有...先生你聽我解釋!”
代璨神情慌亂地伸手拽住秦越的衣角,語氣急切地說道:“我剛才真的就隻是睡過去了,因為...因為...”
話說一半,他突然磕絆起來,似乎是接下來的話很難開口。
秦越看他停頓半天,那下一句遲遲吐不出來,原本就不多的耐心徹底消耗殆儘,麵無表情地往回抽了抽自己的衣服,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代璨感受到手心中的拉力,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那一小塊衣角,委屈地請求道:“先生彆走...我說,我說。”
他在最後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像是同時在心裡說服自己一樣。
“因為昨晚先生要的太狠,我,我泡的太舒服就不小心睡著了...”
“先生,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你要相信我!”
在他說完之後,秦越沒有搭腔,隻是用目光掃過他身上那些難以掩飾的痕跡。
那些痕跡都是他的傑作,而代璨就是專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畫布。
隻有自己,也唯有自己,才能在他身上留下這些曖昧的痕跡。
秦越想到這裡,簡直要抑製不住自己心頭的瘋狂,看向代璨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晦暗,恨不得將他藏在一個隻有自己知道的地方,在那裡就隻會見到自己一個人。
也許隻有這樣,他才不會患得患失。
“阿嚏。”
忽而一陣清風順著沒關緊的門縫吹了進來,代璨赤條條地站在那裡,沒忍住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聽到他這聲噴嚏後,秦越這才像是剛注意到他還什麼都沒穿,將他從浴桶中抱出來,順勢將自己的外袍解下來,披在了他的肩膀上。
等把代璨輕輕放在床上後,秦越幫他攏了攏自己的外袍,“我相信你,乖乖披好,千萬彆受了涼。”
“我知道了...”代璨下意識地攥緊身上這身秦越的外袍,乖巧地應聲答應下來。
秦越點了點頭,隨即就要起身離開。
一見他剛回來又要走,代璨急忙開口問道:“先...先生!你又要離開了嘛?”
“我隻是去書房處理點事,你不是說你昨晚沒睡好麼,你好好休息。”
看著秦越的表情不似作偽,他抿了抿唇,似乎還在貪戀披在身上這件沾染過秦越體溫的外袍。
但他不能這麼不懂事,書房辟火,溫度肯定不高,還是讓秦越穿上這件外袍才好。
“先生,我沒事了,這身外袍,你還是穿著吧。”
“我都說了讓你披著了,你又要不聽話?”
看著秦越臉色一冷,代璨垂下頭,情緒有些失落,他不過就是擔心秦越少了這件外袍,去書房的路上也許會冷。
他果然還是多事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還沒等代璨說完,秦越轉身,毫不留戀得就從房間離開了。
“我就是擔心先生啊...”
房間中幽幽響起代璨的歎息聲,這個房間唯一能給他慰藉的東西,似乎就隻有秦越剛才親自給他披上的外袍。
他下意識地將自己的臉埋進去,貪婪地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多感受幾分秦越留下來的氣息。
但他給自己虛構出來的夢幻泡沫又碎掉了。
因為在秦越那身外袍上,除了秦越本身留下來的氣息外,還有一股難以忽視的香味盤附在其上。
他保持著之前的動作沒有變,不信邪的又聞了聞,確認那股香味不是那種在路上偶遇沾染上的。
這股香味既然能保留在現在,說明秦越一直待在這種氛圍之中。
因為隻有這樣,這股香味才能揮之不去,縈繞不散。
原來今天秦越離開的那麼久,就是為了早早去找他的小情人麼...
可笑他之前還為秦越開脫,以為他離開這麼早就是去辦正事去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就是秦越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