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代侍郎前腳坐著才得來的新轎離開,代璨和秦越兩個人後腳也從張府裡走出來了。
隻見他對著秦越擠了擠眼,調笑道:“跟爺走,爺帶你回家。”
他心想,幸好秦越現在身上穿的那身不是昨天那身女裝,要不然一向克己複禮的老爹剛才見麵的時候非得瘋了不可。
“欸,對了,回去之後我們先分房睡昂。”
雖然不知道他帶青樓女回家和跟男人談戀愛哪一個程度更嚴重,但這兩者在他爹那裡似乎也沒啥區彆。
應該都是想把自己腿給打斷的程度吧...
代璨為了家舍安寧,決定先不讓代侍郎知道他和秦越暗通款曲這件事。
“好,都聽你的~”
一聽代璨要跟自己分房,秦越也沒有提出任何的質疑,很是爽快地就答應下來。
反正他又不是沒翻過窗,明著不行就來暗的唄~
總歸代璨設幾扇門都攔不住他。
聽秦越這次答應的這麼痛快,代璨這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想隻要秦越做的不過火,由他去。
自己的男人,還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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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邊剛回府,沒想到迎麵就撞上了正要去找他的管家代安。
“哎呦少爺,你怎麼才回來,老爺正在書房等你呢。”
“你還是先去一趟書房吧。”
一看代璨剛進門,身旁還站著一個陌生人,他腳步匆匆地走過來,顧不上詢問這陌生人是誰,對著代璨就催促起來。
看他那模樣,像是代侍郎那邊催的還挺急。
代璨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跟代安打聽道:“安叔,不知道我爹找我什麼事?”
“哎呦,這老爺心裡想的事,我哪裡會知道。”
“對了少爺,還沒問,這位是?”
代安歎了口氣,表示代侍郎話裡也沒有跟他明說,反正看眼前事,猜測應該是跟代璨昨天去青樓鬼混有關。
“哦,這樣啊,安叔,這是我朋友秦越,他要在咱們家住幾天,房間就安排在我隔壁的空閒客房好了。”
“這樣我們兩個人說話還方便。”
代璨對著代安吩咐完,轉頭對著秦越說道:“秦越,你跟著安叔先去休息,我去書房看看。”
“嗯,我知道了。”
秦越對著他點了一下頭,隨後對著代安語氣淡淡地說道:“勞煩管家帶路。”
看著他跟著管家離開,代璨表情認命般地轉身朝著書房走去。
他這次去保不齊就是去挨罵的。
果然事實就像他想的這樣,他一開書房的門,剛往裡走了幾步,迎麵而來的就是一方硯台。
幸虧他反應及時,一閃身躲了過去。
隻聽“砰”的一聲,那方硯台狠狠砸在地上,地上頓時散開斑斑墨跡。
“爹,你這是做什麼?”
“逆子!還不跪下!”
“你自己做過的事你還有臉來問我?說,你昨天去青樓做什麼去了?”
看見代璨進來,代侍郎昨天還沒發泄出來的火氣又湧了上來,胸口劇烈起伏,單手握拳狠狠砸在桌麵上,怒不可遏地指著他說道。
一看他動了怒,代璨從善如流地掀開衣服下擺直直地跪了下去,一臉無辜地仰起頭看著代侍郎:“爹,昨天可是三哥帶我去的。”
這一句話頓時給代侍郎的火氣上澆了一桶涼水,之前他就聽見代璨這麼稱呼過。
“你說是張閣老帶你去的?”
“對啊,昨日去青樓,三哥還傳授了我不少關於刑偵探案的方法,說讓我多長長見識。”
代璨越說越起勁,下意識挺直了腰板,他可是有正當理由的,他可一點都不慌。
看他麵容全無半點心虛之色,語氣鏗鏘有力,代侍郎在心裡思索了一下,諒他這小子也不敢拿張閣老當擋箭牌。
既然他都得到了張閣老的賞識,自己也就不便再跟他計較去青樓的混賬事了。
“既然如此,你起來吧,好好跟著張閣老做事,莫要懈怠。”
“欸,都聽爹的。”
代璨一聽這就算是沒事了,立馬笑嘻嘻地從地上站起來,隻不過他起身的時候一不小心扯到了腰,表情頓時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恢複正常。
“這次回來,可有去見過你的母親?”
代侍郎看他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不自覺皺起眉頭,開口詢問道。
代璨對他眨了眨眼,語氣無辜地說道:“哎呦,爹啊,我這剛回府,安叔就急匆匆地讓我過來,我怎麼去找娘啊?”
“那爹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去見娘親了...”
“走走走,彆站在這礙眼。”
代侍郎看見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就來氣,直接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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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代璨去了代夫人的房間,發現房間內姨母和丁桃她們兩個人也在。
“娘,我來看你來了!”
“呀,姨母,表妹也在啊。”
丁桃一看代璨來了,直接從木凳上站了起來,語氣激動地開口說道:“燦...咳,表哥好。”
代璨一聽她語氣中的停頓,心裡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對著她眨了眨眼,安撫了她一下。
接收到他目光中所蘊含的意思,丁桃這才放下心來,又慢慢地坐了回去。
代夫人抬手招呼他過去,拍著他的手笑道:“燦兒,最近好久都沒看見你,可是公務繁忙?”
“娘,我才剛接手,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的,忙點也是應該的。”
“是兒子不好,這麼久沒有跟您請安。”
代璨態度溫和地回答著代夫人的問題,順便遞給了旁邊的丁桃一個眼神,示意讓她說點什麼,讓他們兩個脫身離開。
“姨母,我和表哥好幾年都沒見了,不知道我和表哥能不能出去聊會?”
丁桃接收到他的信號之後,對著代夫人開口詢問道。
“自然可以啊,我記得小桃之前可喜歡跟燦兒一塊玩了,就是燦兒跟個皮猴一樣,總是惹得小桃哭。”代夫人看看丁桃,又看看代璨,開口揶揄道。
沒想到這茬又被提起,代璨撓了撓頭,尷尬地說道:“娘,這都過去多少年的事了,你還想著呢。”
“這次你可不許再把小桃給惹哭了,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知道了娘,那我和表妹先出去了,你和姨母好好聊。”
聽到這句話,代璨忙不迭地腳下抹油開溜,順帶著將丁桃也一並帶了出來。
等他們兩個走到花園後,丁桃終於按耐不住地開口:“燦哥,我可算看見了你,要不是知道這裡是代府,我都想出去找你們去了。”
“小桃,你是什麼時候恢複記憶的?”代璨好奇地問道。
“就今天早上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一下子全想起來了。”
丁桃也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反正就是一下子都回憶起來了。
她說著說著,突然發現代璨的身邊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下意識地問道:“欸,對了燦哥,秦哥怎麼不在?”
代璨一聽她問起秦越,跟她解釋道:“哦,他在我隔壁房間休息呢,你現在好歹掛著我表妹的名頭,去見一個陌生男人傳出去不好。”
“我跟他轉告一聲就行了,等你滿足心願之後我們差不多應該就可以離開了吧…”
一聽要給自己滿足心願,丁桃臉上笑的稍微有點猥瑣,嘿嘿幾聲說道:“欸,燦哥,我之前聽姨母說你現在在刑部做事,你是不是能見到張大人,他人怎麼樣?”
代璨打量著丁桃,語氣戲謔道:“也虧得洛楊沒跟過來,不然他可要醋了。”
“三哥他確實很好,你粉他確實不虧。”
“至於另一位,反正我至今還沒見到。”
丁桃攤了攤手,一臉無奈地說道“害,魏大人嘛,也能理解,他不想見人的時候,總會有理由推辭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