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間觥籌交錯的景象讓沈逐感到格外頭痛,於是便穿著西裝向陽台走去 ,吹著帶有幾分燥熱的晚風,心情卻異常平靜,沈逐微皺眉頭:“也許,我也該休息休息了,畢竟,有些鴻溝生來就不可跨越。”
嘴角還餘著幾分自嘲的笑,便聽到身後有一群人在呼喊:“沈總,來酒會躲酒可不道德啊!快來快來!再喝幾杯。”
沈逐轉身後,已經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仿佛依舊是那個八麵玲瓏、溫文爾雅的沈總,可他知道,這不是他。
有些麵具,戴久了,便會長在骨肉之上,若要卸下,必然會鮮血淋漓,沈逐是個怕疼的,久而久之,便也放縱不管了。
重回酒桌後,沈逐帶著溫柔笑意,拿起酒盅便倒了三小杯白酒:“剛剛有些頭暈,去吹了吹風,還望李總張總海涵,這三杯我自罰……”說罷就拿起酒杯喝了下去,濃烈的酒味蕩漾在喉間久久不願褪去,其餘兩人見此也大笑起來:“沈總果然爽快!”
沈逐眸色暗了暗:這兩個老狐狸,還是不肯簽合同,磨了一個月毫無成效,若非這個項目實在誘人,他才不會花這麼多時間在無用之人身上。
淩晨兩點,應酬終於結束,沈逐讓司機先回,自己則在馬路上宛若幽靈一樣到處遊蕩,聽著江水在耳邊的拍打聲 ,看著繁華城市的遊離光影,沈逐覺得,這個城市從來都沒有接受過漂泊的旅人,隻有隱藏在熱鬨場麵之下的冷淡和孤寂 ,這些才是屬於他的。
忽然望去,高樓上安裝的巨型LED廣告牌上正是沈逐和另一個人,沈逐張揚豔麗而另一個人卻看起來冷淡極了,深邃的眉眼下像是有著千年不化的冰川,令人望而生畏。
僅僅是一張照片,也能猜到他的領導力和決斷力有多麼出色,像是天生就是適合在商場中與人對峙的猛獸。
沈淮看著廣告牌,笑了起來:謝皎啊謝皎,你知道我有多不想看見你嗎?笑著笑著,眼眶卻開始泛酸,哪怕此時,沈逐還要自嘲一句:有毛病啊,有什麼可傷心的。沒有多做停留,快步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