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傍晚時分,晚霞染……(1 / 2)

傍晚時分,晚霞染紅了半邊天。

晚風吹動山道旁旗子的獵獵作響,半山腰上傳來跑車發動機的轟鳴聲。

起點處各色的改裝跑車早已整裝待發,不停地轟著油門,現場人聲鼎沸,氣氛達到了小高潮。

其中最張揚的一輛跑車,全車身以熱烈的紅色和黃色的定製噴塗為主,改裝後的尾翼和框架細看之下頗有幾分專業賽車的影子。

文瑾熠單手支著車窗,漫不經心地轟著油門,找到最合適的起步狀態。

往常這個時候程鵬飛和範易都會跟在他車外說些加油鼓勁的話,勸說他全力以赴去贏下比賽讓他們在賽前開的賭局中贏得不菲的賭金。

而現在——

他們正站在賽道旁,各自摟著異國美女,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什麼,刻意躲避著文瑾熠的目光。

文瑾熠緊皺起眉頭,有些不爽。

其實換誰來說都會不爽的吧,一直以來跟在屁股後邊有求必應的狐朋狗友,突然開始刻意無視你、躲避和你的溝通,卻不停地出現你的視野範圍內,明明白白地在宣布,我們和你玩完了,但我們就是要惡心你。

程鵬飛和範易也是有苦說不出。誰能想到舔了兩年終於能從文瑾熠的狗脾氣下見到“勝利”的曙光的時候,文瑾熠卻不是文家真正的兒子,真正的文家小少爺現在正在文家過著比文瑾熠當初有過之無不及的千嬌百寵的生活,甚至文家還要求文瑾熠的身邊的人不要向遠在英國留學的文瑾熠透露。

家裡讓他們離文瑾熠遠一點,但他們又收了陳彥,也就是文家真正的小少爺的一些讓人無法拒絕的好處,又不得不監視著文瑾熠。

他們看著彼此,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原本在上位橫行霸道的人突然“落下凡塵”,真實身份比他們預想的還要不堪。他們曾經為了攀附文家而不得不低頭哈腰地跟在文瑾熠身後的經曆,讓他們除了幸災樂禍之外沒有任何其餘的感情。

範易偷偷瞟了一眼文瑾熠漂亮的側臉,或許還有憐憫吧,這麼一張漂亮的臉,在文瑾熠還是青少年時就有人垂涎。如果不是文家小少爺這一層身份的保護,恐怕早就淪為某些人的禁。

文瑾熠漫不經心地摩挲了一下方向盤,眉頭緊皺著。他不是沒有感受到範易的目光,隻是除了朋友們奇怪的行為之外,家裡的態度更讓他覺得莫名其妙。

他已經和家裡冷戰兩個月了。或者說是家裡已經單方麵對他冷處理兩個月了。這兩個月他不是沒有嘗試跟家裡聯係過,但不管是父母還是哥哥姐姐都隻是淡漠地說家裡一切都好,讓他安心上學不用擔心。他雖然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但仍然能夠感受到家裡人努力維持的平靜之下洶湧的暗流。

可文瑾熠找不到原因,他因此而心慌。

作為家裡最小的,也是最被嬌寵的孩子,他向來擁有在嚴肅的父母和哥姐麵前驕縱的權利的。但文瑾熠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在他青春期的那段時間,少年漸漸寬闊的肩膀和抽條的身高,讓他所謂的的男子漢心理和男性尊嚴逐漸膨脹。

礙於此,文瑾熠逐漸羞於通過撒嬌等方式來從父母哥姐手裡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他想要通過在他看來理性十足的談判來達到目的。儘管這在當時的父母還有哥哥姐姐眼裡隻不過是小打小鬨,小可愛版文瑾熠努力“嚴肅”地繃起漂亮小臉,一本正經地想用交換條件的方式來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所以,在文瑾熠感到無措時,他不可避免地又想起從前自己暗下決心再也不會用的方式。

他給母親打了個電話。雖然文瑾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需要家裡用近乎“流放”的方式對待他,但媽媽是家裡最心軟和最疼他的人,隻要他打過去電話,稍微撒兩句嬌,保管媽媽在爸爸和哥哥姐姐麵前給自己說好話。

這樣想著,文瑾熠終於略微鬆開一直緊皺著的眉頭。這場比賽過後他可以去給家人挑選一些禮物,還有……

文瑾熠從領口抽出佩戴的銀質項鏈,受難的耶穌被細小的銀釘釘在十字架上。

這是他從一個神父手裡獲得的,據說是某位享譽盛名的主教的私人物品,輾轉到他手裡。他的發小盛諶最近突然對基督教感興趣,甚至把自己的研究大方向換成了基督教。文瑾熠就托人打聽相關的東西,做足了準備才在賽前從神父手中求來。

神父走之前勸說文瑾熠佩戴上項鏈,說著什麼上帝保佑你。文瑾熠不相信這些,隻不過怕比賽的時候人多手雜丟了才佩戴上。

他來不及把項鏈塞回領口,身材火辣的比基尼美女就已經拿著黑白格子旗幟站到了前方。文瑾熠強振精神,在旗幟落下的那一刻率先衝出了起點。

山路賽道路況差,路麵崎嶇不平多急彎,視野條件也不是很好。如果不是文瑾熠車技不錯,又提前看了路線圖,還真不一定能搞得定。

文瑾熠抬頭看了眼後視鏡,見後車連自己的尾氣都吃不上,也就稍微鬆了口氣,自信滿滿地一個甩尾駛過一個急彎,來到一處窄路,卻沒想到前麵的路上正好有幾塊山石落在路中央。

怎麼回事!沒有人提前勘驗路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