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你的人那麼多,我看李家的二少爺就挺好的,人品端正私生活潔白如雪。”
要不然哥要喝死了。
王希再次苦口婆心,回答他的是一聲關門悶響。
他望著眼前緊閉的房門無奈長歎,繼續喝酒倒是沒啥,可自從三年前那事之後,妹子這副斷情絕愛都快出家的模樣,他怕等最後一點念想沒了之後,她再想不開啥的。
恨不得把她團成麵團塞進滾滾紅塵裡,讓她染點人氣兒。
“唉。”
他這經紀人當的跟老媽子似的,可操碎了心。
安暖進門,等隔壁關門聲響起之後才邁步往裡走。
“好累啊。”
她端平的肩膀一下塌下來,抬手揉亂精心卷過的長發,隨手拿了個簪子挽好頭發。而後直入廚房酒櫃,取出一瓶還剩一半的白葡萄酒,又回身打開櫥櫃,手指依次滑過,最終拿了一個最大的玻璃杯。
倒滿,仰頭一飲而儘。
拎著酒瓶走到走到落地窗邊席地而坐又倒了一杯。
應酬累,笑著累,說話也覺得累。
安暖頹喪地垂下肩膀,長呼口氣。
“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她恨不得長在家裡,蹲在角落當一株蘑菇,再也不用出門才好。
這毛病之前那個男人帶她去醫院看過。
他以為她是貧血,或者是彆的毛病。結果醫生唇角顫抖,一言難儘地瞪他,“你女朋友沒毛病,就是不愛說話不愛出門。”
“怎麼會有人不愛說話呢!”
“醫生你再好好看看,她每回出去玩完回來都往我身上一趴不動彈,還跟吸貓似的吸我。但是就是不說話,這正常嗎?!”
醫生愛憐又同情地看她一眼,低頭寫病例時哼笑道,“小年輕感情倒挺好。”
那時安暖臉霎時通紅,麵無表情捂住他的嘴。
陷入回憶,安暖眼眸微彎。
目光遠遠落在幾條街外的那塊巨大廣告牌上,唇角漸漸落下。眼波裡遊蕩的笑意也歸於平靜。
抬手機械地一口一口喝酒,直到酒瓶都空了。
王哥想讓她拿下齊延?做夢呢。
她之前倒是拿下過,可結果不大好。
或者說,挺慘烈。
但是他倆這段她瞞得緊,除了王哥誰都不知道。
盯著那不知多久,安暖起身,步履平穩到浴室洗漱,草草裹上浴袍回到床上,拿起手機要打開郵箱。
王哥說得對,她現在處境有些險。
進入郵箱之前,她先打開掌上銀行的app,看了一眼上麵的數字。
更重要的是,她又要沒錢了。
有些人表麵光鮮亮麗,實際上賬麵上九千八百六十五塊三毛二。
“真慘。”
她忍不住憐惜自己。
安暖拍拍臉,戴上眼鏡認真看了一遍。
越看越入神。
劇本是好劇本,待看完時已經淩晨一點。
她摘下眼鏡放到一旁,閉上眼揉了揉酸澀眼球,手指微動翻到最後一頁。
垂眸一看不禁愣住,頁麵上赫然幾個大字——男主角:齊延。
他不是不接感情戲嗎?
還是跟她這種五線小演員搭戲?
他是不是欠人錢了。
百般心思按捺心中,安暖好不容易睡著。
結果剛睡著就做夢了。
夢中有個身材頎長的男人站在不遠處一直看她,目光銳利如刀鋒,割得她血肉劇痛。她咬牙扭頭望過去,就看到他委屈怨懟的目光,還有滿麵清淚。
心臟狂躁猛跳,安暖嚇一哆嗦,瞬間驚醒,起身靠著床頭發呆。
靜下心後一看已經八點多,直接給王哥打了個語音。
接通後沒等王哥開口,她就直白道,“這部戲我不接。”
一陣詭異的沉默,王哥宿醉發啞的嗓音都變態了,“你不接?為啥不接?!”
安暖堅持,“不接。”
“你怎麼能不接呢?!這麼好的機會!”
“近水樓台先得月,你再把他泡了你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