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這個凳子沒人坐吧?”蔣宇也不管隔壁桌的人有沒有回答,直接把桌子拖過來自然地坐下,“你小子重色輕友,好久沒一起吃飯了!”
林安聽完默默低下頭,又紅透了。
看陳瀚月不理他,蔣宇又繼續自顧自地說,“你可彆怪哥們以牙還牙,我也大膽追愛去了,今後也不能和你一起吃飯咯!”
陳瀚月看了眼韓妙,“韓妙,你管管他。”
“?”韓妙一臉疑惑。,“為啥要我管?”
“你倆不馬上在一起了嗎?”陳瀚月輕飄飄的一句,差點沒把安可的肺給咳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陳瀚月,你是真的傻啊!你怎麼會以為我喜歡的是妙姐啊?”蔣宇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飯也不吃了,就那麼看著陳瀚月大笑。
“韓妙和安可在一起了,你不知道嗎?”林安悄悄在桌下揪了揪陳瀚月的衣角,在他耳邊悄悄地說。
也多虧了身邊還有個林安,要不陳瀚月這個神經大條的人到世界毀滅都不可能發現韓妙和安可在一起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倆在一起了。對不起安姐!對不起妙姐!”
韓妙一邊心疼地給安可拍背,一邊又覺得很好笑。在陳瀚月家借宿的那晚,聊天時她和安可一直牽著手,中間安可甚至還親了她的臉。陳瀚月明明就在對麵坐著,看得一清二楚的,居然還不知道她和安可的關係。
“沒事沒事,也怪我們沒有告訴你。”韓妙出於禮貌,沒有笑得很大聲。
一頓午飯吃得是又吵又鬨,韓妙都忘了一起吃飯的目的了。她想確認陳瀚月和林安誰攻誰受,即使很容易看出來,但是出於尊重還是想當麵確認一下。
當然,在看到陳瀚月摟著好像走路有點奇怪的林安走出食堂後,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他倆進展怎麼那麼快?”安可跟屁蟲一樣跟在韓妙身後。
“跟著我乾嘛!”
“我倆可是一個寢室的誒!怎麼!還不讓我回寢室啦!”安可一把揪住韓妙的衣角,“我不管,我就要跟著你!”
韓妙拿安可沒辦法,任由她扯著,不再說話。
倆人沉默地走了一會兒,都在等對方開口說話,仿佛在玩一個誰先說話誰就輸的遊戲。
遊戲的輸家,毫無疑問,安可鬆開已經被揉皺的衣角,低下頭蹭了蹭鼻子,“我們倆進展也挺快的,直接跳過熱戀期,火速開始吵架。”
“如果你對學習不感興趣,你可以退學去搞你那個破樂隊。”韓妙停下來,拉著韓妙邊說邊往道路一旁的樹林裡走,“可是安可,你是專業第一,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的。”
倆人停在樹林中間,夏日的樹蔭沒有那麼炎熱,似乎可以讓人感到平靜,可亂飛的小蟲還是會讓人感到煩躁。
“我覺得好與不好,這個定義應當是由我本人來下。”安可靠在樹上,已經說起了之前討好的笑。
“好,那你退學了,我怎麼辦?”韓妙擦去眼角悄然留下的淚水,“你要到處亂跑去搞樂隊,那我呢?你彆說什麼放假了可以去看你之類的話,我就是想要時時刻刻和你在一起!”
“沒有誰能時時刻刻和你在一起,我也有我的生活。”安可聽到韓妙的哭腔心裡很不是滋味。
新生樂隊就像它的名字一樣,給了安可新的生命。她很想帶著樂隊走得更遠,所以就萌生了想要退學的打算。退學,把樂隊的名聲打出去,然後四處巡演,這是安可的目標。
她興致勃勃地將一切計劃告訴韓妙,以為愛人會給自己最堅定的支持,沒想到卻遭到了反對——
“安可,當初我們在一起時我就跟你說過,我想和你一起度過人生中的每一次美好的時光。可是現在連大學時光都不能一起度過了。”韓妙頓了頓,忍下了想要大哭的衝動,“我的未來裡有你,那你未來中的我呢?”
“你去搞樂隊,四處巡演倒是自由了。那我呢?我沒辦法退學,也沒辦法和你一樣四處漂泊。不能見麵的日子我想找你還要害怕會打擾到你,你說,到時候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那還能怎麼辦。”安可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根煙,“分手?”
“好,那就分手。”
韓妙流著淚跑出樹林,飄灑的淚水訴說著年輕人的無可奈何,似乎僅僅隻是距離的問題,就能將相愛的心變得破碎,讓相愛的人不敢再愛。
韓妙和安可談了個極速版的戀愛,陳瀚月剛剛知道倆人在一起了,沒過幾個小時又聽說倆人分手了。幾乎每個得知分手原因的人都會跑去勸安可不要退學,唯獨陳瀚月跑去說,“你想退學?帶我一個。”
當然他也怕和林安分手,立馬又接了一句,“開玩笑的。但是安姐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不要後悔就好。”
不後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