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 靈堂外下著絲絲細雨,似……(2 / 2)

禪院直哉認識這個女人。

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哥哥又是什麼意思?

跪在後麵的庶女十六夜早紀先反應了過來,她不可置信地晃晃悠悠地站起,有點癲狂地像是看見什麼惡鬼一樣地指著那個黑發女人。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十六夜早紀顫顫巍巍地問。

女人並沒有施舍給他任何眼神,她那血紅色的像是厲鬼一般的眼睛緊緊地穿過人群,盯著跪在最前方,顫抖著回頭看著她的禪院直哉,女人吸了一口煙,然後輕輕地朝他笑笑。

那可不是什麼問候,那是地獄之門開啟的前兆。

禪院直哉忍不住地去追尋他父親的目光,雖然兩人之間毫無任何養育之恩亦或者是名為親情的東西,但此時的他還是希望從父親的眼裡看到些什麼,他一遍一遍地催眠著自己,不斷地告訴自己這隻是父親計劃裡的一部分,他急切的從禪院直毘人的眼裡尋求著,卻什麼也沒有得到。

他的父親此時與他一樣,什麼也不知道。

“好久不見了,早紀姐。”她的聲音裡帶著笑,一副很是親切熟絡的樣子打著招呼,“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啊。”她輕輕搭上十六夜早紀的肩膀,將她又按著跪著下去。

女人一步一步地走進了靈堂內,足下的每一聲都在寂靜空靈的屋子內無限放大,那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信息素的味道也隨之變得更濃,直到最後女人站在了棺槨前,站在了跪著的禪院直哉身旁。

“原來是您回來了,愛子小姐。”說話的正是十六夜長穀,他依舊是沒有任何表情地跪坐在那裡,說話的聲音不失一絲威嚴。

愛子小姐?十六夜……愛子?

禪院直哉的呼吸都停止了。

“親哥哥的葬禮當然要回來看看了。”十六夜愛子還是那般淺笑著,“怕是再晚一步,我這兒本不存在的小侄兒就要繼任成新的家主了吧。”

即使沒有抬頭,禪院直哉依舊能感受到女人從高處看向他的那冷冽眼神,像是野獸看著慘死的獵物一般,不帶一絲感情地直擊他靈魂深處。

而他,原本禦三家之一的大少爺,此時顫抖得就像是一個瀕死的雛鳥。

十六夜愛子靠近棺材,淡淡地看了一眼躺在裡麵骨瘦如材的十六夜帝人,她的親哥哥還是和原來一樣,即使是死了也散發著一股腐臭的味道,她從棺材中拿出了那把放在十六夜帝人懷裡的武士刀,抽出刀鞘隨意一扔,輕輕一揮就把跪在地上的主持手中那份擬造的遺囑砍成兩半。

“平時還是多積積德,少念這種虛假的東西吧。”

那老年的主持瞬間就嚇得癱軟了下去,有些厚重的身體摔在紫檀木上,發出一聲巨響。

禪院直哉的神經緊繃著,身體內的那份躁動在梅子清酒的信息素下不斷湧動,現在的他連一個眼神都不敢亂飄,生怕隻要動了那麼一點,壓抑著的Omega信息素就會突然爆發開來。

他的高傲不允許他在此時有任何一點脆弱,尤其是在那個女人麵前。

十六夜愛子,雖然是個Alpha,也終究不過是個女人。

“愛子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跪著的十六夜長穀是在場唯一一個敢和她對話的人了,他緩緩起身示意旁邊的禪院直毘人不要輕舉妄動,又將看向眼前淡淡微笑的十六夜愛子,“帝人大人親自立下的遺囑,難道還有第二份不成?”

事情的發展確實超出了他的預料,十六夜長穀看著跪著的靈堂內眾人,心中不禁發出了冷笑。

好一個十六夜愛子,從家中消失了10年,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回來,當眾薄了他的麵子,非要將事情搞得這麼難堪。

旁邊禪院直毘人的神色早就變得不妙起來,他那唯一的嫡子更是不知為何嚇得抖成了篩子,十六夜長穀本就不對這群下等人抱有什麼希望,現在看來他的想法倒是對的。而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們竟也是大氣不敢出,該死的十六夜愛子,修羅鬼一樣的家夥,隻是說了幾句話就讓眾人有如此之大的反應,自己應該是佩服她呢還是笑話她呢?

權利的爭奪向來不是那麼簡單,若是孩子之事行不通,他大可放棄禪院家另辟蹊徑,現在看來十六夜愛子倒是給他送了很多盟友,在場的十六夜家的人是不會讓她當上家主的,他十六夜長穀總是個比十六夜愛子更好的選擇,他們還不想這麼早就去死呢。

一切都還有機會。

“一口一個愛子小姐的,長穀哥還真是生分啊。”愛子說話時語氣帶著彎,眼裡又含著笑,但再配上她那淡漠一切的表情,看上去就不像一個活生生的人。

她的眼神又往禪院直哉的方向瞟了瞟:“我這小嫂子有沒有懷孕,懷得又是誰的孩子不是一查便知?長穀哥天天生活在這兒深山裡,難道連這點醫療常識都不知道嗎?”

禪院直毘人也終於耐不住了性子,開口問道:“長穀大人,這位愛子小姐……究竟是……”

他向來敏銳,這位愛子小姐絕對不是什麼一般人,他與十六夜長穀合作的這一年多時間裡,無論發生了什麼都沒讓這位“大人”皺過一絲眉毛,長穀在他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一個奸詐陰險運籌帷幄的老狐狸,表麵上從來都是波瀾不驚背地裡卻是一片花招,可是愛子小姐做到了,她隻不過是在門口那麼一站,跪在自己旁邊的十六夜長穀就倒吸起了冷氣。

十六夜家的情報是難以打探到卻不是無跡可尋,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大概都將十六夜家族裡的成員認識個七七八八了,可十六夜愛子,這個讓全場都為之震驚的女人,他可從未聽說過。

“禪院直毘人伯父……是嗎?”愛子淡淡地詢問著,手中的武士道在紫檀木上慢慢劃著,發出刺耳的聲響“長穀哥難道沒說過我嗎?十六夜愛子,十六夜家的嫡女啊。”

果然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