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把刀子插回孫均腰間的刀鞘裡。拉著他的手，回到書案子的另一頭，坐下。

蘇小小看著地上，哭的淚涕橫流的孫二娘。覺得很悲哀，二娘這麼做，情有可原，又情無可恕。

葉娘死的那麼慘，因為她。

自己的寶寶沒了，因為她。

沙家堡，想螞蟻窩一樣，被淋了熱開水，也是因為她。

蘇小小，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蘇小小一直認為，過於善良，就是善惡不分的惡人。惡心的讓人討厭。

蘇小小看著安靜下來的孫均，才放心的開口：“二娘，你想激孫均給你個痛快，沒門。”

“你知道，葉娘死的有多慘嗎？因為你。

你知道沙家堡的男女老少死的有多慘嗎？也是因為你。”蘇小小說道。

“今天，我不怕告訴你，那不是紅蓮業火，是我扔的□□+地獄之火的□□。這東西沾到身上，把不把人身上最後一點油脂燒完，就不會熄滅。第二天，我又扔了溫壓彈。地麵上如同一個巨大的烤爐子。所有沒有被燒死的人，直接被高溫烤成XX 了。躲哪裡都沒有用。那些躲在地下窯洞的估計更慘，都會活活憋死。” 蘇小小平靜的描繪著炸彈的情景。

陳亮和胡永聽不懂，啥事□□，啥事溫壓彈，但是兩個人知道那是那勞什子大煙花的名字，想到沙家堡的慘景，不由得臉色發白，口裡發苦，想要嘔吐。

他們是親眼見過，那樣的地獄景象。蘇小小並沒有看到現場，為啥能把情景描繪的這麼真實。那就證明一點，這不是蘇小小第一次使用這種毀天滅地的武器。

蘇小小低下身子，看著二娘，一字一句說;“你知道被憋死，有多痛苦嗎？她們會在牆上抓出血淋淋的指甲痕。眼睛會血紅，血紅的……….”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二娘恐懼的哭喊著。

“你不是人。不是人。” 二娘連看都不敢看蘇小小。

蘇小小冷笑一下說：“我是軍醫，即是軍，也是醫，我能救人，也能殺人。沒有霹靂手段除惡，如何用我菩薩心腸揚善。有人和我說，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那我就一手救人，一手除魔！”

蘇小小覺得自己不想看二娘那扭曲變形的臉。轉身看半天，發現，這屋子，就孫均屁股底下一個凳子。自己也不好意思，跑去一起坐。但是這麼站著，有點累。

最後，蘇小小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中，跳到案台上坐著去了。

“你下來。過來坐在我這兒。” 孫均無奈的搖搖頭，自己站起來，把凳子讓給蘇小小。

蘇小小也不客氣，跳下來，坐過去。然後拄著下巴接著說：“你想要痛快，我偏不給。你算盤子打的精細，把丫頭交給我養。你用激將法，讓孫均殺了你。圖個痛快。想的美。

你知道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麼？不是死，是活著。我讓你活著。” 說完蘇小小，轉頭吩咐陳亮和胡永。

二娘哭喊著，恐懼已經脹滿了全身。這女人，是人嗎？是人嗎？二娘好害怕。自己後悔死了，可是這世上，那裡有後悔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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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已經不記得今年是第幾年了。這屋子，就一個小小小小的窗，二娘喜歡乾淨，一天喝的水，就給那麼多，二娘要省下來，潔牙淨麵，自己在將軍府，已經養成了潔牙淨麵的習慣。

又到時間了，一點點的陽光從小小小小的窗口瀉進來，二娘趕緊挪到那裡牆壁邊上。一天裡，能見到陽光的時候，就這麼一頓飯的時候。一會兒，陽光會嫌棄的離開這裡，又是陰陰暗暗的。

以前不覺得陽光好看，現在真是愛得要死！

以前? 以前是多久前？

以前的自己居然還癡心妄想的做將軍夫人。

直到那天在地牢，二娘突然明白了。自己和葉娘都癡心妄想的可笑。將軍也是她們能想的？

因為任憑她們誰，都駕馭不了這個男人。

自己的激將法奏效了，將軍暴怒的拿刀子，要挖自己心肝。那狠厲的表情，那猩紅的眼睛，活脫脫地獄的惡鬼在索命。二娘嚇得心肝都跟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