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溫暖不刺眼。
江窈有些吃力的把兩張小床搬到房間門口,敞開屋門讓陽光斜射進來,正好能照到雙胞胎,讓他倆曬曬太陽。
江窈扶著門框,喘了口氣。
原主的身體實在太虛,即便是吃飽了,她也覺得身上沒什麼力氣。
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江窈眯起眼睛,看向天空。
這裡的天空,像水洗了一樣的藍。說不出的漂亮。與一天之前她頭頂上的天空完全不一樣。也讓她清楚的知道:這是另一片天空。
她和爸爸媽媽已經不在一片天空下了。
‘爸爸,媽媽······’
江窈從小被父母嬌養長大,雙方之間感情非常的深厚。
她的父母性格開明,曾不止一次教育過她,人生是自己的。
想來,爸爸媽媽在她離開過後,依舊可以振作起來。
況且,他們都還年輕,身邊還有彆的親人,即使自己離開了,他們也一定會好好的!
——我們都會繼續向前走,走向新的人生。
江窈擦乾淨不知不覺濕透了的臉頰,又恢複了清冷淡定的樣子。
就是紅紅的眼眶有點破壞和諧。
將沉重的感情深埋進心底,江窈終於認真打量起自己的新家。
整個房子以石塊為地基,土坯為牆,黑瓦為頂。
一共五間房。
正屋兩間,一間是原主父母的,一間是原主的屋子,以前是姐妹倆住的。
西廂房是新蓋的,是姐姐姐夫的婚房。
還有一件東廂房是儲物的,柴火還有一些雜物一般放裡麵。
跟東廂房挨著的是廚房。
小院中央有口井,西南角還有間簡陋的廁所,廁所邊還有個雞棚。
小小的院子倒是五臟俱全。
等休息好了之後,江窈又得忙新的事兒。
她現在得把雙胞胎換下的尿布給洗了。這是每天上午的活兒,基本上等到半下午尿布也就乾了。反正就日複一日的,換了洗洗了換。
先用清水衝一遍,再打肥皂,最後涮乾淨。
擰乾,晾起來。
給雙胞胎喂點溫水。
給廚房門口的水缸填滿水。
還要把雞棚裡的雞放出來,讓它們自己吃草吃蟲子。
把雞棚裡的雞蛋撿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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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縣機械廠。
廠長辦公室裡此時有兩個人。一個老人,一個青年。
老人是機械廠的現任廠長郭廠長。
青年叫葉從崢,半個月前從部隊裡退伍轉業,分配到縣機械廠當副廠長。
郭廠長語氣蕭瑟:“小葉,你也太能乾了。這才半個月,我都沒什麼可教你了。”
沒等葉從崢回答,老人自顧自的惆悵起來。
“轉眼間,我已經在廠子裡乾了三十多年了,現在都是一個快退休的老頭子了。這以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
青年不疾不徐:“郭叔,新時代的到來可少不了老人的經驗與貢獻。時代不會落下每一個人。況且,您看起來可一點也不老,身體瞧著挺強健的。”
短短一句話,就誇得老人不禁得意起來。
“那是,退伍這麼些年來我可沒忘記鍛煉身體。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
“不囉嗦了,今兒中午上我家吃飯,嘗嘗你嬸兒的手藝。你嬸兒可念叨你很久了,一直都想見見你。”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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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點半,徐鳳來坐公車到達了縣城。
憑著多年前的記憶,徐鳳來還是順利在毛巾廠的家屬樓裡找到徐翠花家。
正好她今天輪的是晚班,這時候還在家。是的,人家徐翠花徐大媒婆是有正式工作的,副業才是媒婆。
徐翠花聽了徐鳳來的來意後,想也沒想就問:
“你說的江幺妹是不是前兩年跟縣紡織廠廠長家定親的那個姑娘。”
“對,就是她。”
“她家的事兒我也聽說了。鳳來姐,這事兒我包了。你跟我說說基本要求。”
“小姑娘說的是人品好能乾家務活兒,但我跟你建黨哥商量過,男方最好是軍人,級彆能隨軍,家庭關係簡單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