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順像是狗皮膏藥,不能和蘇勝分開,在身上的人躺到旁邊後,他立馬又將自己貼了上去,壓在蘇勝的胸口。
“就訛你!你有種趕我走!”
“……”
“你會趕我走嗎?”
“你還是把我壓死吧。”
蘇順聽到他這回答,笑得夠嗆,他趕忙將手肘從蘇勝的胸口上移開,躺回他身邊,他拉過蘇勝的手掌,用對方的溫熱搭在自己的胃上方。
“哥,你可能不知道吧。在我五歲之前我從來都沒有吃飽過,那時候,這個地方總是一抽一抽的疼。”
蘇勝本來已經閉上了的眼,在聽到蘇順突然認真的話語時,又睜開。他被動的手掌不自覺的用了些力氣,輕柔撫摸那片肚皮。
“後來,你給了我一頓飽飯,我就像個小流浪貓似的,天天跑去你小賣部的門口守著,等著你投喂。一天、兩天、三天,後來,是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三個星期。再後來,就是一個月、兩個月……”
“然後我就讓你訛上了。”蘇勝笑了笑,開口接過這段回憶。
蘇順淺笑兩聲,又接過話茬,“所以,隻要你不趕我走,我這一輩子就隻認你,就隻跟著你。”
“小順……”蘇勝聽到他又是這樣執拗的說詞,歎了口氣,誠懇道:“你不該在一棵樹上吊死。”
他從不用自己救過蘇順的命作為籌碼將蘇順拴在這裡,他反倒希望蘇順可以做一隻翱翔於天際的鷹。
可蘇順卻偏偏隻做向著懸崖墜落的黑雁。
蘇順撐起上半身,一手伸出食指抵在蘇勝的唇上方,他想讓蘇勝閉嘴繼續聽他說。而後又拿另一手掌包裹住蘇勝撫摸他肚皮的手背,“我的胃告訴我,它很溫暖,它不想離開你,我就聽它的,不離開。”
“……”蘇勝聽他一席話,一時語塞,無儘的心疼和憐愛灌滿他隻為蘇順而癱軟的心房,他想伸出手臂環住蘇順,卻被對方按住。
蘇順在蘇勝的額頭上輕輕留下一吻,便揭開被子站起身來,“你放心,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幼稚鬼了,我知道什麼不該被彆人看見。”
說罷,蘇順又俯下身子親了親蘇勝的鼻尖,“以後學英語來找我,不準讓彆人教你!吃醋死了!”
蘇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捏了捏近在咫尺的小臉,“臭小子!還有吃這種醋的呢?”
那可不?蘇順有些無語,他哥真有夠傻的,他這麼強烈的占有欲不是肉眼可見的?
蘇順從床頭櫃上拿起蘇勝的書,在他麵前晃了晃,“當然了!所以這本書我幫你保管著,想學習的時候你才知道該找誰!”
“好好好。”蘇勝簡直哭笑不得,他擺擺手讓蘇順趕緊回屋休息。
蘇順一步三回頭,短短的兩米距離走了近一分鐘,最終又跺跺腳折回來在蘇勝嘴上啵了一大口。
“這是晚安吻!”
不等蘇勝反應,蘇順帶著嬉笑聲一溜煙的跑沒了影兒,獨留蘇勝懵逼了半天才自己回味。
*
第二天,蘇順起來的最晚,他一下樓就看見蘇勝和夏軒兩個人坐在一起吃早餐,蘇順看見自己平時坐著的位置被夏軒占領,多少有些不愉快。
不過在他找事前蘇勝給予他了一個警告的眼神,蘇順一向聽從他哥,他哥不希望他鬨,他便賣給他們一個麵子。
“小軒,你一晚上沒回家,你爸不擔心你嗎?”蘇順走過去,扯了一個哈欠,又從桌上拿起麵包片塞進嘴裡。
“正說呢,剛才夏爸爸給我打電話來,讓我把小軒送回市裡。”蘇勝搶在夏軒前替蘇順解答道:“我等會還有點事兒,你去送他回蒸蒸傳媒樓下。”
蘇順聽聞,有些疑惑,這送夏軒回去倒是正常,畢竟這裡是蘇勝為了躲避狗仔的窮追不舍才特意賣下的遠離市中心的大彆墅,平日裡根本沒有出租車會來這裡接客。
但他不明白的是為何要將夏軒送到蒸蒸公司去?
他看了一眼夏軒,卻見對方隻是抿嘴笑笑,而蘇勝則似是看出他眼底的疑惑,但也賣起了關子,他起身收拾起桌上的餐具,讓自己顯得很忙,“等你送完他回來我再跟你講,你們先出發吧。”
蘇順心中隱隱覺得他哥有些不正常,但也說不上來,不過他還是聽了蘇勝的話。
畢竟,他哥怎麼可能害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