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M°,許灼之所以能讓大家對他心服口服也是因為他的真誠。麵包房隻要有許灼在那都是和諧相處的,人事變動也不頻繁。
但是這些並不是老板希望看到的,老板最怕的就是員工一條心,到時候真要一點不爽就罷工造反,管都管不住。
老板巴不得員工的感情四分五裂,那樣才好坐收漁翁之利。
許灼心裡明白,要不是他年後主動要走,老板估計也會想近辦法勸退他的,老板最不缺的就是打工的人。
一群人回到宿舍見許灼在廚房搗鼓著菜,看到他們回來時樂嗬嗬的說,“這兩天真是辛苦你們了,大師我做點好吃的犒勞犒勞你們!”
俞白幾人不言而喻的相互遞了個眼神走近廚房一起幫忙。
“怎麼又是饅頭?許大師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饅頭精?每次見你做飯都是饅頭!” 這疑問是陳川那個胖子說的。
許灼偷瞄了一眼俞白,見他專注的掐芹菜葉子,不以為然的說,“饅頭方便,上手就能吃,煮飯還要等半個小時,太晚了!”
專業拆台的周誌偉說,“大師,你炒這些菜也不止半個小時,你菜還沒好,飯都已經好了!” 他也知道許灼是為了遷就俞白。
一直不吭聲的俞白把芹菜分了一半遞給周誌偉,隻見他一臉懵逼的看著俞白說,“乾……乾什麼?”
“掐葉子!”俞白平靜的說。
“我靠!你不是在掐嗎?就這麼幾根你也要惦記著我?”
“省得你沒事乾話多!”俞白漫不經心的說。
“我靠!俞白,我發現你現在開始得寸進尺了,不怕我給你攆出我房間?”
“好了!你們都去歇著吧,我一個人足夠了!”許灼笑著把他們都打發著離開了廚房,一個人有條不紊的忙活。
推杯換盞間,許灼欲言又止的咬著下嘴唇,最後還是說出了自己要去日本的事情。
情況也如他料想的一下,原本歡快的氣氛一瞬間戛然而止,就連一向嘻嘻哈哈的陳川現在看著都有些傷感。
“我靠!當初還叫我不要離職,現在自己倒先跑了……”周誌偉小聲的嘀咕,不過緊接著他又補充一句,“走了也好,M°的老板也不是啥好東西,你留在這裡也是屈才!”
“大個……我……” 許灼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突然要走的事。
“我知道,我就是一時間接受不了,畢竟相處了這麼久!”周誌偉舉起啤酒朝許灼抬了抬下巴,許灼了然的碰了碰杯子。
“大師,你這一走估計我們就很難再見麵了……”孫衡停頓了一會說,“想想居然還有點莫名的傷感。”
許灼也沒想把這頓飯吃的這麼沉重的,但終究還是要說的,總不能偷偷摸摸的走。
一向沒心沒肺廢話連篇的陳川現在也和俞白一樣沉默不語,兩人跟說好的似的,你一下我一下的夾著那盤隻有他們倆才能吃的辣味小炒肉。
直到吃完一些人都沒怎麼說話,許灼不想因為自己把氣氛搞的如此低迷,他笑著舉起杯子說,“希望你們在未來都能前程似錦,成家立業,老婆孩子熱炕頭!”
俞白率先碰了許灼的杯子說,“許哥!希望我們能後會有期!”
許灼偏過頭看著俞白,心裡卻想著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
這時周誌偉他們也舉起了杯子,觥籌交錯間,所有的不舍一飲而儘,澆在了心頭,離彆的苦澀暗暗的沉在了心底。
此去經年累月,眼前的種種不舍也會在時間的摧枯拉朽下漸漸淡忘,終究被另一場推杯換盞的人所替代,浮光掠影中也許還能殘留某些一閃而過的片段,但最終也會在自己口中變成過去式……
一旦離彆有了日期就覺得時間走的飛快,以前下班總覺得無所事事,打遊戲的打遊戲,談戀愛的談戀愛,追劇的追劇。
總是以各種方法打發著無聊又漫長的時間,現在卻總想著天天聚一聚,希望能多留住一點珍貴的時間。
許灼天天下班都要去買菜回來給他們開小灶,不然真等他走了這些小夥子又要開始吃地溝油。
周誌偉自從上次為了翠翠被砍傷後像是想開了,在店裡見到翠翠也隻是擦肩而過,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過。
許灼明白他其實在逞強,但感情就是要長痛不如短痛,對自己越狠愈合的就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