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勸人就勸人怎麼還帶拉踩的?再說,我現在已經不再是胖子了。”陳川說著驕傲的拍了拍自己漸漸消失的大肚子。
俞白笑了笑,不鹹不淡的說了句,“就是聊的來朋友,和你們一樣。”
周誌偉他們一瞬間了然,雖然俞白說的是朋友,但以他們對俞白這麼多年的了解,這人不會輕易和彆人成為朋友,除非是相處了很久的,就像他們和俞大飛。
何詡跟俞白也就認識了幾個月就成了朋友說明這人跟俞白還是很有機會的。
最後他們也沒在追問,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等著他們倆的好事將近。
B市的七月比C市要燥熱的多,推開門都能看到馬路外麵的滾滾熱浪,儼然一副等著把人烤熟的架勢。
何詡正值暑假,天天沒事就來店裡找俞白,兩人相處了大半年關係依舊是朋友,何詡倒也不急,他本來就不喜歡進展過快的感情,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最好。
這段時間俞大飛帶著男朋友去日本度假,今天回來前還打電話告訴俞白他帶了個日本師傅回來幫店裡做技術指導。
聽到日本師傅俞白莫名的有些緊張,他支支吾吾的問那個師傅叫什麼名字,電話那頭說出名字時俞白瞬間啞然,後麵俞大飛說著什麼他一句也沒聽進去,所有的思緒都停在了那個名字上。
俞大飛什麼時候掛的電話他都不知道,一旁的何詡看著愣了半天的俞白疑惑不解的叫喚他,“俞白!”
俞白生硬的偏過頭看著何詡,依舊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怎麼了嗎?”何詡說。
又是過了半晌,就見俞白飛一樣的跑了出去開著車消失在了他的視線。
俞白不確定俞大飛電話裡的許灼是不是他等著後會有期的那個許灼,是不是給他留饅頭,煮麵條,台風天冒著危險去找他的許灼,是不是記得他生日送禮物的許灼。
6年了,這些回憶他並沒有刻意去記得,就是再聽到有可能見到許灼時才發現這些回憶並沒有忘記,一切都像是昨天剛發生一樣曆曆在目。
俞白不知道俞大飛是幾點的飛機,他更害怕打電話過去問,他隻是靜靜的在接機口等著,看著接機口陸陸續續走出來的人流。從天亮到黃昏再到夜幕降臨他依舊沒在接機口看到熟悉的身影。
直到八點半的最後一波人潮散去,空空如也的出口緩緩出現一個和俞大飛有說有笑的身影,俞白瞬間熱淚盈眶,是許灼,是那個去了日本6年沒聯係他們的許灼。
俞白感受到自己臉上有溫熱的淚水劃過時迅速彆過頭胡亂的擦著眼淚,這時身後響起了俞大飛的聲音,“俞白!你怎麼來了?”
俞白假裝鎮定的回過頭,這一回頭正好對上了許灼的目光,四目相對時兩人沉默無言。
俞大飛趕忙對著許灼介紹,“許大師,這個是和我一起的合夥人,俞白!” 隨即他又對著俞白說,“俞白,這就是我從日本帶回來的許師傅,許灼!”
“小……俞老板,你好!”許灼朝俞白伸出手,但遲遲沒見俞白伸手,俞大飛懟了懟俞飛的胳膊小聲提醒,“你倒是和彆人打招呼啊!”
俞白不僅沒等來那句,“小白!” 還變成了生疏的“俞老板”,好難受。終究還是被時間改變了嗎?
“許……許哥……”
“我靠!你叫他啥?哥?你們……?”俞大飛一臉懵逼的看著這兩人。
許灼淡淡的笑著說,“俞老板,我們以前是同事。”
俞大飛驚訝的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搖著頭,“這……這麼巧的嗎?”
是啊!這麼巧的嗎?許灼自己都意外,他見到俞白的那一瞬間都覺得是在做夢,6年了,俞白成熟了不少,甚至都當起了老板。再也不是那個需要他照顧的小弟弟了。
回去的時候許灼坐了俞白的車,他心裡有好多話想說,小白,這些年過的好嗎?還有跑馬拉鬆嗎?成家立業了嗎?和周誌偉他們還聯係嗎?什麼時候離開C市的?什麼時候開始創業的?
這些話都像是如鯁在喉說不出口,他們6年的時間裡都沒有參與過彼此的生活,有些話說著都覺得沒了底氣。
他去日本的第一天就把手機給丟了,一時間所有的聯係方式都沒了,等他買了新手機,換上當地的電話卡時第一時間就是想下載微信聯係上俞白,他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時又猶豫了。
他不想承認他惦記俞白的事實,他是個男人。既然到了新環境就從新開始,過去的種種就讓他過去,包括那點不被他自己承認的小心思,剛萌芽就被他徹底扼殺在了搖籃裡。
儘管他試圖逃避某些情愫,但還是在見到俞白的那一眼瞬間潰敗。他都覺得老天爺是不是見不得他好,要麼讓他情竇初開以為愛情忠貞不渝的時候讓他被劈腿,這下好不容易撫平了上一段感情的傷疤,又讓他麵對自己其實是個同性戀的事實,太殘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