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時間更晚一些,有天被俊秀拖著去了那家日料店。味道一般,跟在名古屋吃到的味道還是不一樣。俊秀都沒有去偷吃有天的那一份。有天看著俊秀怏怏不樂的樣子,起身坐到了俊秀旁邊,用手指戳他的臉鬨他:“還不錯啊,就算沒那麼好吃也不用這樣愁眉苦臉吧?”
俊秀有些不耐煩的揮掉了有天的手指,一下一下戳著碗裡剩下的鰻魚飯。有天哄著他:“下次去日本的時候我們再去吃。”聽了這話,俊秀有些無力的趴到了桌子上:“我們現在都不被準許入境,誰知道什麼時候能去。”
有天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慰到俊秀。俊秀總是一副陽光樂觀的樣子,即使跟有天吵架,也總是睡一覺之後就忘了。可是再陽光再樂觀,俊秀也仍舊是個普通人而已。這種什麼事都不能做的無力感,和所有計劃都要寄希望於未知的絕望感,也會漸漸淹沒他。有天明白,因為他們所承受的都是一樣的。有天也不明白,因為對於把舞台當做生命的俊秀來說,這是一種巨大的,仿佛溺水般的恐慌感。即使作為伴侶,也是無法感同身受的。有天不想用虛無的安慰來開解俊秀,他知道自己無法感同身受,也知道這種安慰的話對於俊秀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變聲期那一次絕望,樸有天和金俊秀還沒有相遇。可是這一次,樸有天可以。
“我在這,這次有我陪著你,彆怕。”有天對俊秀說。
俊秀眨了眨眼睛,仍是趴在桌子上轉過頭看有天,理所當然地問他:“你不陪著我你打算去哪?”然後又皺著眉轉回去繼續戳飯,“首爾怎麼一家好吃的鰻魚飯都沒有。你說日本和韓國離這麼近,就沒有大師來首爾開個連鎖店什麼的嗎?”
有天失笑搖了搖頭:“在中哥日本朋友多,說不定他知道哪家店好。回頭問問他有沒有什麼推薦的店鋪,我陪你去吃。”
俊秀點點頭,頭頂的暖黃色燈光打在俊秀頭上,讓趴在桌子上的俊秀看起來愈發的像一隻懶洋洋的橘黃色加菲貓。
“走吧,我們回家吧。”有天拉著俊秀的手,兩個人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慢慢走回家,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漸漸融為一體。
沒過幾天,經紀人給他們帶來了兩條好消息。一條是他們被準許入境日本了。第二條是他們得抓緊時間去日本拍攝《三聲》DVD。這兩個消息讓俊秀興奮了起來。
出發的前一天,俊秀催著有天趕快收拾行李。天氣還有些涼,還是花粉症高發的季節,有天都要準備齊全。因為拍攝是三人單獨進行的,有天再三囑咐俊秀口罩放在了哪裡,耳塞放在了哪裡,眼鏡放在了哪裡,再把俊秀要穿的衣服一套套搭配好放在箱子裡。
兩天一夜的單人旅行,雖然有工作人員和經紀人跟著,有天還是擔心的不得了。拍攝中途也一直跟工作人員確認俊秀的行程。聽說俊秀自己去吃了鰻魚飯,有天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做了這麼多年的藝人,在鏡頭前的演技還是有的。隻是接下來的行程,有天默默地跑去找了在中哥給他做炒年糕。
俊秀一個人又吃鰻魚飯又泡溫泉,玩的好不開心。等三個人在練習室碰頭的時候,俊秀才發覺氣氛好像有點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