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看俊秀陷入了沉思,又拉住了他的手,還是那樣輕柔的聲音對他說:“音樂劇要練習沒錯,可是現在才八月,最快也要明年才開始公演。足球要訓練也沒錯,可是你要上場的最近的比賽在十月吧?所以,剛進入八月的金俊秀為什麼連一兩天的時間都抽不出來跟樸有天一起去旅行呢?”
俊秀回答不出有天的問題。他沒有思考過這個,隻是音樂劇,足球比賽和樸有天的旅行三件事撞在一起時,俊秀就下意識的覺得,旅行這件事是可以拖延的。
對呀,為什麼呢?為什麼樸有天就應該理所當然的遷就自己呢?“愛”不應該成為“忽略”的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
“算了,彆想那個了。你腳踝是怎麼弄的?”俊秀張了張嘴想說話,又被樸有天打斷。
不是的,這件事不可以就這樣糊弄過去,糊弄過去的話,自己總有一天會失去樸有天。俊秀心裡的警鈴在瘋狂尖叫。
“不是的,有天,你說的不對。”俊秀反手死死抓住了他的手,有天有些吃痛的縮了一下,但俊秀還是沒鬆開手。“我承認,我對工作和比賽的關注度更高,但這並不代表你不重要。我…你…不是的,有天,你是重要的。你在我心裡是重要的。”俊秀邊說邊想,有些語無倫次。
有天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俊秀的頭頂安撫他:“我知道,所以你看我不是回來了嗎?俊秀發了天空呀,俊秀發了天空,就是在想我不是嗎?我還是回來晚了,你說說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有天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無奈和擔心。
俊秀的眼圈有些紅,鼻音重得說話都帶了點撒嬌的意味。可是俊秀還在質問他:“那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連信息都不回?”
“我去海邊的時候,手機不小心掉水裡了。除了偶爾沒信號,倒是沒什麼彆的問題。”有天給了個理由。
“後來呢?有信號的時候為什麼沒聯絡我?回消息也沒信號嗎?”俊秀追問。他這個理由太敷衍了。
樸有天皺了皺眉頭沒說話。
“彆裝了樸有天!你就是在埋怨我。你送我去足球場那天連分手都在腦子裡演習過了吧?” 俊秀這些天的委屈和生氣在被敷衍後突然爆發出來,紅著眼睛衝著有天吼,“既然都預演過了,你又假惺惺回來乾嘛!”
有天聽著俊秀嘶啞的聲音,拿過床頭放的水遞給他:“彆吼,小心你的嗓子。”
俊秀揮手想推開水杯,卻不小心把水杯打翻在地。清脆的一聲響,讓兩個人都愣住了。
有天深吸一口氣,盯著地上的碎片,壓著聲音吼:“你追根究底的究竟想要聽我說什麼?我真的回來跟你說分手你就高興了?還是我策劃了兩個月的旅行,你金俊秀說不去就不去,我連埋怨一下都不行?任性也要適可而止。”
樸有天生氣了。
金俊秀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腦子裡隻剩下了這六個字。樸有天上一次吼他是在幾年前他都快記不清了。
“任性的人是誰?!一聲不吭就消失,打電話沒信號,消息也已讀不回!你想過我會擔心你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樸有天去了哪裡,就我一個人像傻子似的問誰誰都不肯告訴我。這不是你故意的?”
“對!我走的時候很生氣,我想一個人靜靜,我不想聽你道歉!你那天晚上回家時候的眼神,滿眼都寫著對不起,我不想聽!”有天也有些紅了眼眶,猛地站起來轉身背對俊秀,“可是我能怎麼辦?!我愛上的金俊秀一直都是一個工作狂,這事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爭不過工作,爭不過行程,所以我自己去開解我自己,現在連這樣都不行嗎?給我條活路吧,金俊秀。”
“既然你跟我在一起這麼痛苦,不如分開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