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父母轟出家門,已經有五年沒有再踏足那裡了。
“我溫嵐風沒有你這樣不知恥的女兒,從此以後不要再進我溫家大門。”父親那充滿了恨意卻更是夾雜著失望的話語還在耳邊,而自己也確實無臉回家。
可今天母親告訴自己父親肺癌晚期或許不行了,讓自己回家去看看。
她知道以父親教書育人的傲骨,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可自己作為女兒卻不能不在父親最後的時刻還不出現,哪怕他不願意看自己一眼。
……
蜷縮著的身軀因為長久的一個姿勢,半個身子被壓著。
直到一陣麻刺感傳來,才讓被窩裡的人兒忍不住想翻身活動一下,卻隨著動作更加的難耐。
慢慢地活動著,直到那陣感覺消失。轉了個身,離開了身下的那塊溫熱,其他的地方依舊冰涼,而時七也習慣了這樣的狀況。
以前他在的時候自己的被窩會有個暖水袋,至少觸及的時候還有一處溫暖。
而自從他離開,便不再有。抽屜裡的暖水袋就像是另一個被遺忘的自己。
他就像是自己心底的那處熱源,他的離開,自己便從此隻有冰冷。
他的諾言漸漸變成了食言,而自己對他的期盼從滿懷希翼再到如今成為心頭的一根刺,隻要微微一扯便會連皮帶肉的疼。
拉開窗簾,溫差的區彆讓窗戶裡麵一層霧氣,隨手抹了一把,依然是一片灰白。
延城是典型的北方氣候,再加上是工業化城市,一到冬天,總是以灰蒙的天氣居多,讓人快要忘記明媚的陽光以及湛藍的天空。
指尖觸及,一陣寒氣順著脈絡傳遞。
聽到對麵的開門聲,知道她也起床了。想起昨晚她的話語,看來今天注定是不一樣的一天。
深吸了一口氣,時七轉身也朝著外麵走去。
玻璃上的那個“墨”字漸漸變成了蜿蜒的曲線,再然後模糊掉原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