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七在想,這麼美的城市,他會當成家也無可厚非。自己身處其中也會留戀的吧。
深吸一口氣,放空自己的腦袋,然後又放任那些思緒……
自己第一次出遠門,從北方城市到了地處西南的鶴城。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溫度,延城的冬季是刺骨的寒冷,而鶴城的冬季更多的隻是些許的涼意。
自己第一次坐飛機,時七忘不了那上升時的不適,像是被一股力緊緊拽著。緊閉的雙眼並沒有去看旁邊人的反應,耳朵裡的嗡嗡聲讓他的聲音有一種從遠處傳來的感覺,“彆害怕,一會就好。”安慰的話語中有著笑意。
自己第一次住這樣好的臥室,淡粉色的牆紙上印著微藍的碎花,溫暖而寧靜的感覺。鏤空紋狀的半月形吊燈中間含著一顆碩大的球體,三兩垂下的細穗末端呈星狀體,不同的開關下呈現不同的光影。還有那整麵的落地玻璃門以及外麵的封閉式陽台。這樣的臥室難怪時七覺得自己要失眠。
仿若上一秒還在為學費,為暖氣壞了怎麼修而發愁,而下一秒那些都已經遙遠的沒有真實存在感。
站在這樣的高度,有一些眩暈感。慢慢後退,倚靠在玻璃門上,涼意有感而來。
時七,你還是自己麼?時七,你的心中還有期盼麼?時七,你的心中究竟要什麼?
每一個質問出來,時七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回答。是不是真的隻要有一個答案自己就會安心,自己就不會再孤獨,不會再漂泊。
重新躺回床上,暖意十足。目光觸及自己離開延城,離開和母親共同生活的那裡時僅帶的那個行李箱。
卡在床頭櫃與衣櫃之間的那塊地方,那是屬於自己僅有的。沒有人問過自己那裡麵是什麼。
小小的四方箱子和旁邊幾乎占據了多半個牆麵的衣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自己住進來已經兩天,可並沒有去整理行李。因為那原本就隻有半箱的行李,時七不知道該怎麼擺進那些衣櫃,或許加上自己都占據不了半個。
想象著那一件一件掛起的衣物該是有多麼的零散和孤獨,一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