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溫墨,你會怪我麼?作為妻子,要過年了,卻照顧不到家裡。”
“不會,公司的事我也幫不上忙。家裡你也不用操心,有我。”男子手中翻閱的動作並沒有停止,眉宇間是那樣的漫不經心。
如果有人在旁邊的話,難免會覺得奇怪和他通電話的是否是他的妻子,兩人之間的對話太過於“客套”。
“嗯,你……”
“我會讓林冬準時去機場接你的。注意安全。”
“……好”,手機裡傳來嘟嘟的忙音,對方顯然已經掛線,機場裡,剛剛辦完手續等待登機地黎秋昕立在一休閒咖啡屋的門口,透過玻璃映射著自己還保持著打電話的姿勢,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寞落。
他果然知道自己要說什麼,自己難道不會通知林冬麼,自己隻是想他能來接自己,像一個等待妻子歸來的丈夫一般,能帶著迫不及待地心情來機場見自己的妻子。
可黎秋昕知道,這在彆人看來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在自己這裡卻是奢求。隻因這場婚姻他是被自己綁架的,如今這些自己就該承受。
可自己不在乎,自己喜歡了他整整五年,從在大學校園裡第一次見到他,自己的視線就無法再從他的身上移開。
如果說一見鐘情裡衝動的成分居多,那麼黎秋昕相信溫墨的身上有讓人一見鐘情的衝動因子,但更多的是他可以讓你在衝動冷卻之後更加想和他長長久久。
H大裡的他本就是風雲人物,被眾多的女生喜歡,卻像是溫和的潺潺溪水,清澈如常,從不為任何人所動,所留。
自己和他的結合,成了校園裡至今都會被人提起的一對“情深伴侶”,自己幾乎耗儘了生命才讓自己靠近了他,成為了他的第一任女朋友,再到妻子。
可自己知道,自己占據了這第一,卻成不了他的初戀,因為他對自己沒有戀。
自己固執的以為書本裡所說的“金誠所至,金石為開”自己可以做到。
可兩人結婚以後的每一天都是白開水一杯。曾經,有人形容伴侶之間絢爛至極之後都將會回歸平淡,成為一種意境。
可這讓黎秋昕覺得諷刺,因為他們之間從未有過激情,有過絢爛。
兩人之間像是被係著一根彈簧,自己努力的想要靠近,卻都被反彈開,觸手之處總是空。
自己不在乎主動開口去祈求關心,可還未開口,就被扼殺。入口的咖啡沒有絲毫的香醇,隻有苦澀刺激著自己的味蕾。
纖細的手指摩挲著左手手腕上的表帶,隻有她自己知道觸摸的不是那表帶,而是那覆蓋之下的疤痕。
為了他,自己可以放棄生命;為了他,一向傲嬌的自己,可以接受他成為他那個外甥女的監護人,甚至是住在一起,哪怕心裡覺得兩人的二人世界被打擾,畢竟年輕夫妻誰會願意結婚沒多久家裡就多出這麼大的一孩子。可隻要是和他有關的,自己都可以讓步,都可以接受。
既然自己能做到那些喜歡他的女生沒有做到的,跨出了第一步,婚姻是自己和他的第二步,那麼自己就可以做到第三步,得到他的心。
如此這樣想著,剛剛被他堵住的憋悶都消散而空。
人哪,想得到一份愛沒有錯,想要用心去愛一個人也沒有錯。錯的是你用自己的愛綁架了了一個不愛你的人,錯的是你將你愛的那個人拽入你自己的迷途裡,開始了一場將他當成戰利品的爭奪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