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想幫你解,隻有下蠱之人才能解開,哎,不對啊,”苗大夫看了看江城,又想到方才那個貌美的姑娘。
“是她給你下的蠱?”
“同心蠱,顧名思義,隻要蠱蟲認主後,被下蠱之人便會死心塌地的愛著下蠱者。剛開始隻會抓心撓腮的想念,等時間越長,就越渴望與對方接觸,且身體會疼痛,如果不能得到紓解,最後會活活疼死。”
這也解釋了為何苗大夫斷定林海棠是下蠱者,如若不然,江城早就蠱發暴痛而亡。
江城不置可否。
苗大夫道:“你滿足她的要求叫她給你解開算了。”
苗大夫曾對江城有救命之恩,倆人算是忘年交。江城也沒什麼好瞞著的,便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
苗大夫低低吸口氣:“這不巧了嗎?那不成熟的蠱蟲陰差陽錯下認了她當主子,好啊,這是好事!”
江城:“可解的更容易?”
苗大夫點頭:“容易是容易,不過要給我一點時間調配解藥,對了,最重要的引子是她的血,到時候你給我弄兩滴就成。”
江城無不答應,仔細詢問相關症狀。青山將湯藥熬好了,江城瞧見之後快步往外走,還喊青鬆去把蜜餞取出來。
回到房間後,林海棠依舊是雙眸緊閉,青山傻眼了,“主子,林姑娘暈著該怎麼喝藥?”
江城道:“去取湯匙過來。”
“哎,這就去。”
很快湯匙拿來,先在碗裡攪動散熱之後,才舀起一勺喂到林海棠的嘴邊。
“喝藥才好的快。”他俯身對她道。
可惜昏迷的人什麼都沒聽見,一動不動。
取蜜餞的青鬆也回來了,貼心的切成小指甲大小方便入口。江城則是再次嘗試,用左手去掰開她的嘴。
她皮膚嫩的像是豆腐,一碰就紅,一勺湯藥灑了大半,隻喂進去一點。
江城放下湯匙,起身出去了。
青山好奇他去做什麼了,就跟著走了出去,瞧見他家主子和苗大夫借用藥鹽,隨手揪下一截柳樹枝,揉鬆散之後當刷子,站在那清洗。
待回來之後又用清茶漱了一遍口,然後江城仰頭喝了一口湯藥,再俯身渡給她。
也灑了,可喝下去的更多。
如此幾次之後,一碗湯藥見底,江城用帕子細心擦拭她的麵頰,見她發鬢亂,又伸手給她攏了攏。
一直陪著林海棠清醒,江城叫她先在苗大夫這裡修養,他辦完事情就來接她。
“青山留下,若有事立刻叫人尋我。”
青山嘿嘿笑,“知道了主子!”
青鬆偷偷摸摸囑咐青山道:“老實保護林姑娘就好,其他的事情千萬彆說。”
主要是指江城中蠱的事情,江城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青山:“我又不傻。”
青鬆鄙夷的看他,青山氣的要動手,那邊江城嗬了一聲,青鬆腳底抹油溜了。
驅車回到江府,在江城邁進府門的那一刻,不少人便收到了消息。尤其是素來被江城壓一頭的江福,氣洶洶的帶人攔住江城。
“明知道祖父大壽,還回來的這麼晚?”
江城瞥了他一眼,眼神像是看路邊的石頭,甚至都不曾停留,直接和他擦身而過。
“喂,江城,我和你說話呢,你聾了是不是?”
江福跟在江城身後,渾圓若球的身材更顯江城長身玉立,翩翩貴公子。
一直走到江老爺子的清心齋,江福才閉嘴不敢大聲喧嘩,但暗狠狠的看江城,像是要剜掉他一塊肉。
江氏一族經商,祖父乃是整個江氏的家主,掌管整個江氏發展未來。如今老爺子年紀漸長,有意甄選下一代家主。
按理來說,該從江城父親這一輩中選人,但老爺子清明,看出根本沒有堪當大用之人,所以打算直接從孫子輩裡選。
這幾年江城表現最好,老爺子也屬意他,所以本就不和的兄弟們對他越發的嫉妒。
憑什麼?就憑江城賤種身份?
清心齋裡出來一個老者,是老管家,笑的慈祥:“幾位公子裡麵請。”
江城先邁步進去,等江福跟著往裡去時,老管家笑著提醒道:“最近老爺子休息不好,最不喜吵鬨了。”
江福一張臉漲的通紅,像是燒紅的土豆,連忙點頭說知道了。
隻是他不敢對管家說什麼,卻是敢添油加醋的說江城。“祖父,您大壽在即,所有外出的孩子們都回來了,但有些人啊,好像沒將祖父放在眼裡,竟然今日才歸。”
故意看向江城,指誰很明顯。
主座上精神爍立的老者麵相嚴肅,渾濁的眼珠子轉向江城的方向。“怎麼今日才歸?”
江福抱著看戲的心態,心道他若是敢說為祖父尋生辰禮,老爺子會更加生氣,輕饒不了他!
“回祖父,有個單子談不攏,耽誤了些時日。”
商人重利多薄情。
江城從六歲進江家之後為了明白這句話,吃了許多苦頭,這句話也成了他的人生信條。
所以,他並不會用所謂的孝順心當借口,明晃晃告訴老爺子是為了生意,想必他會更高興。
果然,老爺子目光柔和不少,江城又順勢說了擔心壽禮損壞放慢了趕路速度,老爺子已經開始對他噓寒問暖了。
江福咬碎一口牙,卻奈何不得。
應付完江家的事情,已經黃昏時分了,江城不知為何,想迫切的見到林海棠,在想到她的時候胸腔裡那顆心跳的熱烈,奇異的感覺蔓延全身。
等不及坐馬車,江城牽過馬飛身而上,轉眼就消失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