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了好幾下,都不能讓筆轉動起來,指尖像是各有各的想法,動作笨拙中透露出幾分可愛。
但能看的出仁安不是一隻氣餒的蟲,即使掉了好幾次筆,在楚耀揶揄的視線下,他還能麵不改色的繼續。
黑色的鉛筆襯得他指尖白皙,他的手指做姿勢的時候修長猶如白蔥,楚耀看著心裡有些癢癢,他伸手抓住了仁安的指尖,湊近了低聲道:“這裡推動讓筆轉動起來,然後這裡要接住……”
因為發情期,仁安的體溫比一般的時候都要高上一些,楚耀隻覺得仁安的手心溫熱柔軟,很好摸。
但楚耀並不敢多摸,他說完之後,收回手,看著仁安。“你動一下試試。”
有了楚耀的細心教導,仁安雖然動作緩慢,但筆能在他的手指間停留的時間長了些。
啪嗒—
仁安用的力氣大了些,筆從他的指尖甩飛了出去,仁安的目光落在了地麵的筆上,他想起身的時候,楚耀已經走過去撿起來了,他把筆遞給仁安,“沒關係,慢慢來,你已經很棒了。”
他的話剛落完,筆再一次的被甩飛了出去。
楚耀的屁股還未坐熱,便又起身的撿起來,“沒關係,初學者就是這樣的。”
甩飛了好幾次,楚耀都主動且沒有抱怨的撿起來,他把筆遞了過去,誇獎道:“你一次比一次掉落相隔的時間變得長了,有進步。”
仁安漆黑的瞳孔倒映著楚耀帶著笑意的麵孔,他伸手接過筆,有些漫不經心,“嗯。”
仁安學的很快,雖然動作簡單,速度緩慢,但重要的不是他指節飛轉的黑鉛筆,而是他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
手指每做一個動作,都會讓人讚歎他的手指動作怎麼就能做的那麼的優美。
鉛筆在指尖停住了,仁安手微微握拳放在桌子上,“雄主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就那麼自然的搭在桌子上,還是那麼的好看,楚耀終於明白了那些所謂的什麼控什麼控了。
“上學的時候學的。”
仁安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筆,“這幾年怎麼沒看到雄主玩過?”
楚耀心一緊,“思考的時候不自覺的就做出了這個動作來,想來是肌肉記憶吧。”
“哦?”仁安掀起眼皮看著他,眼神裡罕見的帶著些調侃。“我還以為雄主是看過視頻呢。”
楚耀隻覺得心跳微微的加快,他分不清是因為怕泄露還是因為仁安的語氣,他沉默了下來。
肌肉記憶?
咬腺體是雄子的本能,仁安明明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一般的雄子都會,但楚耀卻還是要看科普視頻。
但是轉筆卻說是肌肉記憶?
漏洞百出的回答。
黑色的鉛筆開始在仁安手中轉動,速度微微加快,筆尖被甩飛了出去,啪嗒一聲掉落在地麵,在這個寂靜的房間裡格外的響亮。
楚耀道:“我去撿。”
仁安沒有感情的道謝:“謝謝雄主。”
他伸手去接,但楚耀卻拖住了他的手背,他把筆放在了仁安的手心,他的手並沒有拿開,虛虛的按在仁安的手上。
楚耀似乎在組織什麼語言,仁安突然沒了興致,他抽出手。
“我剛剛隻是隨口一說,並不是想知道雄主的秘密,讓雄主為難是仁安僭越了。”
楚耀看著仁安麵無表情的臉,他雙手再一次的撐在了他兩邊的扶椅上,而被他掌控住的蟲卻仿佛並不害怕,隻是抬著頭靜靜的看著他。
“不是的,你可以問,我已經跟你說了我不是之前的我了,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雄主是帝國寶貴的雌蟲,又是仁安的雄主,理應受到尊重和恭敬。”
仁安似乎又變回了之前那樣冷漠,像是在自己和楚耀麵前豎了一堵牆。
雖然有些丟臉,但楚耀並不想讓仁安誤會,他語氣有些小聲,“我看視頻隻是因為我怕傷到你,畢竟那裡那麼脆弱。”
他之前隻是碰一下,仁安就有些承受不了,他不敢想如果自己咬上一口會怎麼樣,畢竟他也沒有咬過,保險起見,楚耀才看視頻現場學習的。
很多雄子咬腺體的時候,鮮血流出沾濕了衣襟,信息素狂暴粗魯的注入,讓雌蟲痛苦又歡愉。對比他們,楚耀實在是太溫柔了,他克製又謹慎,他麵對咬痕會露出一臉愧疚,也會幫仁安貼特殊創可貼。
唯獨那一晚……
仁安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
楚耀小聲的說道:“彆生氣了。”
仁安偏了偏頭,“我沒生氣。”
沒生氣怎麼一下子就對他這麼客氣?如果不是能從信息素感知仁安的情緒,或許楚耀要被仁安給騙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