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碩的語氣有些顫抖,“楚耀閣下……”
“你還有什麼事情嗎?”楚耀走出來一些,黑暗中,唐碩能看清他的麵部表情,臉上似乎蘊含了一絲不耐。
跟今天醒來的時候完全的不同,他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安靜乖巧的喝粥,完了之後真心實意的向自己道謝。
但現在,仁安回來後,他完全的變了。
他什麼都知道,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自己一旦踏出了他劃分好的界限,他就露出他本來無情的麵孔,無聲的警告他後退。
他本來以為按照今天自己細心的照顧,楚耀心裡會感動,至少並不會排斥自己,畢竟一個上趕著的雌蟲,細心體貼,俊美溫柔又會下廚,怎麼說楚耀也不吃虧,甚至可以滿足他的虛榮心。
至少比起他那冷冷淡淡,不解蟲意的雌君知情知趣的多。
那一雙眸子黑沉沉的仿佛能看穿他的想法,卻在自己未越界的時候用溫柔把他隔絕開來。
唐碩不甘心,但他所有的不甘心都被楚耀那一雙看過來帶著警告的眼神給壓了回去。
再說下去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唐碩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的,他以為自己差不多成功了,但楚耀總是能打破他的想法。
他靜靜地後退,越過他看向了另一頭的仁安,他還是如深潭一樣平靜,似乎並沒有看到他們的交鋒,靜靜無言的站在一旁。
唐碩低下頭,咬牙說道:“夜深了,就不打擾閣下了,我先去休息了。”
走廊兩蟲對峙隨著楚耀的出現而被打破,唐碩消失在走廊的儘頭,黑暗中就隻剩下他們兩蟲。
楚耀扭頭看了過去,他雖然看不清仁安的麵孔,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對著他道:“你也剛剛才回來,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比起對著唐碩疏離的語氣,對著仁安他的態度要好上不少,甚至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輕柔。
“是。”仁安語氣停頓了一下,公事公辦的問道:“雄主身體怎麼樣了?”
“沒什麼問題。”楚耀的語氣有些冷淡,他轉身回房的時候,餘光看到仁安還站在哪兒看著他,他忍不住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仁安的身影還屹立在黑暗中,他的視線似乎一直落在楚耀的臉上,“雄主如果有什麼問題,請在終端即使的聯係我。”
楚耀抓住門把的手一緊,有一個想法控製不住的浮現在腦海中,然後他氣笑了,“軍隊裡的事情要緊,我這邊就不勞你費心了。”
他明明長了一張嘴,本應該可以好好說話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刺。
幾乎在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楚耀就後悔了,他心裡煩躁的要死,但麵上卻不顯。
他心裡隱隱的有些期待仁安會怎麼回複他,可仁安卻看了他一會兒,還是搬出了那一套說辭,“惹雄主不高興,是仁安的錯,請雄主責罰。”
得了,心裡更加的不好受了。
楚耀咬了咬牙,冷聲道:“我睡了。”
他有很多事情想要質問仁安,可那些話他又有什麼立場什麼資格問出來?
問他是不是真的如唐碩所說的不在意自己嗎?
問他明明知道唐碩心裡的想法,明明唐碩都敢在仁安麵前叫板挑釁,他還故意的縱容唐碩的舉止,仁安他是想乾什麼?難道是真的想給自己找一個雌侍?即使雌侍是自己的雌弟也不在乎?
楚耀隻覺得心裡有一股氣不上不下的堵著十分的難受,他伸出手錘了幾下胸口,明明昨天晚上已經想清楚的事情,但他還是被仁安那副不在乎的樣子輕而易舉的調動起情緒來。
楚耀抓了一把頭發,他掀開被子躺在床上。這幅身體比自己在藍星的身體可真的差遠了,其實不怪這幅身體,是他自己從一開始就思慮過多,和仁安相處的那幾天好不容易鬆懈下來,結果神經又開始緊繃,再加上吹了那一晚的冷風,就這麼病倒了。
楚耀清空腦袋決定不去想那些讓自己煩惱的事情,他閉上了眼,可腦海裡還是控製不住的想起仁安的麵容。
他奶奶的,在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仁安這樣的蟲,總是惦記著給自己的雄主找雌侍,如若不是自己出手阻擾,恐怕他就要被那些鶯鶯燕燕給圍起來了,想想就氣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