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雌蟲對自己畢恭畢敬,楚耀又不怎麼想搭理雄子,所以他在這裡活得算得上是隨心。
但楚耀有自知之明,人太出挑不行,即使他現在變成蟲子也不行。
但這個操蛋的世界,不是你夾起尾巴做人,不對,是做蟲就能平安無事的,你不去找彆蟲麻煩彆蟲就來找你麻煩。
就像現在,楚耀自從把探索的第一站定位在軍區之後,他又開始探索其他的地區了。沒想到他走在大馬路上,見一隻雌蟲就被幾隻喝醉酒的雄子圍了起來,他好心的上前去解圍,沒想到他們就把目標轉移向了自己,麵對他們明裡暗裡的挑釁,楚耀也能麵不改色的聽著他們那些幼稚的言論。
作為一名成熟的男性,經過職場十多年的磨練,他豈會被這幾隻腦子空空,自大傲慢,大腹便便的雄子給激怒呢?
這裡的雄子總是能顛覆他的想象,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總能如此的自大。他們的嘴巴就像是水流混合著豬糞流了出來,十裡開外都能熏到人。
不,這裡是人的隻有楚耀。
也不對,他現在是蟲了。
“你手上的玻璃瓶子可以給我嗎?”
雄子看了一眼手上的瓶子,嗤笑了一聲,“看來你雌君的工資並不能滿足你了,跑到街角上要瓶子了是嗎?”
楚耀並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能把吃軟飯說的如此光明正大並且還引以為豪。
這個操蛋的世界,擁有正義感也不行了,幫雌蟲說句話就要麵臨被雄子嘲諷的危險,可能或許是他的長相,看起來太好欺負了。楚耀又問了一遍,“可以給我嗎?”
“當然,你多攢攢還可以賣星幣呢。”雄子把瓶子遞了過去,嘴巴還不停的說:“我家裡還有很多這種瓶子,要不你來我家拿?”
“你家的不都是紅酒瓶嗎?裡麵的酒不要了?”
“哈哈哈,倒掉就行了啊,難得看到一隻雄子這麼的可憐……”
他的話還沒說完,隻聽嘩啦一聲,楚耀拿著瓶子直接敲在了一旁的牆上,他快步上前,用尖銳的玻璃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場變故讓在場的蟲都目瞪口呆,被威脅的雄子,顫抖著聲音說道:“你……你要乾什麼?”
“這句話應該是我要問的吧?你們唧唧歪歪的說了一大堆連狗都聽不懂的話,你們是想乾什麼?”
雄子一動不敢動,他的雙下巴好幾層的疊在下麵,“我,我道歉。”
楚耀冷哼一聲,他的動作一拿開,那雄子連忙後退,察覺到沒有危險了,他氣急敗壞的說道:“我要去告你,我要去雄蟲保護協會舉報你。”
楚耀冷笑了一聲,他那雙黑色的眸子漆黑的像是沒有亮光,“我叫楚耀,名字你可彆忘了。”
“你!”
楚耀猛地把瓶子扔在了他們腳下,頓時玻璃碎片四濺開來,他們嚇了一跳,認為眼前的雄子已經發瘋了,連忙走掉了。
楚耀明明是斯文的蟲,可能是這個世界壓抑的讓他有些喘不過來,再加上他和仁安的事情……
讓他連話也不想說直接動武,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粗魯了,這可不太好。
“謝謝您。”
楚耀回頭,卻見那雌蟲朝自己深深的鞠了一躬,他連忙側開身子避開,他可受不起這個禮,“不用客氣。”
那雌蟲驚訝於眼前的雄子紳士,見他東張西望還一隻蟲的樣子,他試探的問道:“閣下是外地蟲嗎?”
楚耀懶得解釋,胡亂的點了點頭,眼前的雌蟲卻眼睛一亮,“您是要去什麼地方嗎?這一片我都熟,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帶您去。”
“我隻是隨便走走。”
“沒關係的,剛剛閣下幫了我,就讓我帶您熟悉熟悉這一片區域吧。”
見雌蟲一臉懇切的模樣,楚耀猶豫了片刻,同意了。
雌蟲名叫徐覓,能說會道。楚耀本不是一個話多的蟲,但徐覓每一次開口都能讓楚耀有接下去的想法,就算沒有,聽他說話也很有趣。
徐覓沒有撒謊,他對這一片區域十分的熟悉,楚耀知道了哪條路往哪邊走是軍區,哪條路可以走到最大的超市。
轟隆一聲,地麵都抖動了一下,一旁的徐覓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楚耀。
“閣下沒事吧?”
“我沒事。”楚耀看向遠方,前麵一股濃煙升起,撲麵而來的灰塵讓給楚耀偏了偏頭。“前麵在做什麼?”
“恐怖分子。”徐覓看了一眼,“有軍隊的蟲過來了,閣下,我們先避一避吧。”
楚耀跟著徐覓往另一邊走,他有些好奇的說道:“恐怖分子?警察不用過來嗎?”
“恐怖分子都是有組織有預謀的,他們一旦有動靜,那是一連片地區遭殃,這種時候警察隻能疏散在附近的雄子,保證他們的安全。恐怖分子隻能安排軍隊裡的蟲來對付,像這種事情,仁安上將會比較有經驗。”
“仁安上將?他會過來嗎?”
“會啊,我剛剛就在煙霧裡看到仁安上將了。”
楚耀的腳步停了下來,剛剛那邊塵土飛揚,他什麼都沒有看見,雌蟲的眼神可真好,他明明隻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就看到裡麵的情況了,第一次,楚耀有些羨慕他們的五感。
“閣下?閣下,這裡太危險了,我們還是避一避吧。”徐覓不知道為什麼,楚耀突然來了興致,說是要看一下現場,硬是來到了附近的一棟樓層裡,順著窗戶口觀察對麵的動靜。
“沒關係,有軍雌過來了,不會有事的,何況我們離得也挺遠的。”楚耀敷衍的安慰,他的視線落在了那抹白色的身影上。
仁安一腳踩在一隻雌蟲上,他手上舉著槍對準了對麵的雌蟲,他背對著楚耀,但楚耀能想象到他的表情,那一定是一臉淡漠的,仿佛什麼蟲都不被他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