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耀雙手插兜,他動作一頓,把口袋裡的東西掏了出來,那是一張名片,上麵寫著徐覓的名字和終端號。
對麵仁安的視線也看了過來,楚耀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虛,他乾巴巴的說道:“不知道他是怎麼放進來的,我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一種被抓奸的心虛感,明明他什麼都沒做,但楚耀還是有些不敢去看他的視線。
手中的名片被抽走,楚耀不敢說話的看著仁安,見他低頭認真的看著上麵的信息,有些疑惑,“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仁安看的很仔細,楚耀的心都提了起來,仁安抬頭看著楚耀,緩緩道:“他很適合當雄主的雌侍。”
楚耀的心極速的凍住了,他的臉冷了下來,剛剛還不敢看仁安的眸子一下子盯住了他的臉,像是要從他的臉上找到什麼,但很失望,什麼都沒有。
“你說什麼?”
仁安一臉平靜,他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就好像是今天早上跟楚耀說的早安一樣,裡頭並沒有包含著什麼。
也像是剛剛那個極淡的笑容,會這麼笑也隻是因為楚耀這麼要求。
“這件事情是我的失誤,雄主一蟲在家難免會覺得無聊,出門沒有雌侍陪著會很危險,如果這次沒有他在的話雄主或許會受傷也說不定。這隻蟲長得蠻很符合雄主的心意,而且還是蟲醫,雄主身體現在還沒有好全,讓他照顧雄主十分的合適。我到時候讓下麵的蟲調查一番,如果沒問題……”
“夠了。”
仁安說的話全都是為了楚耀著想,如果是原身應該會很高興自己有這麼一位給雄主張羅著娶雌侍的雌君吧。可楚耀不是原身,他隻覺得眼前的話是那麼的刺耳,連帶著他的胸口都開始發悶了。
仁安的話止住了,他遲疑了一會兒,“雄主不用擔心,他把名片給您便是對您有意,他不會不同意……”
楚耀突然大聲的說道:“我說夠了。”
仁安愣住了,這幾個月來,楚耀在他麵前總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剛剛在他麵前又是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他沉默的看著手中的名片。
車內愉悅的氛圍一下子轉變的有些壓抑,楚耀隻覺得胸口又澀又悶。
他看著仁安的雙眼還盯著那名片看,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伸手把它抽了出來,他的動作太過用力,卡片劃過肌膚,血珠立馬從雪白的指尖冒出,格外的顯眼。
細微的刺痛從指尖傳來,明明他的身體經曆過比這個更為厲害的傷痛,可這個微不足道的傷口卻讓仁安的手忍不住抖動了下,他眼底閃過一道暗光,緩慢的收回了手,手掌卻被楚耀伸手抓住。
“對不起。”楚耀急忙起身湊近半跪下來,去看仁安手指間的血珠,憤怒被愧疚壓製,他不應該太不冷靜的。
仁安靜靜的看著楚耀愧疚擔憂的臉,淡聲道:“這不怪雄主。”
他說著想抽出手,楚耀卻低下頭,含住了他的指尖,仁安的瞳孔微微的一縮,指尖被包裹在溫熱的口腔中,柔軟滾燙的舌尖微微劃過傷口,帶來酥麻的感覺,像是有著電流迅速的流竄全身。
明明不是發情期,為什麼會有這麼明顯的觸感?
仁安一向平靜的聲音起了波動,艱澀的開口:“傷口……並不嚴重。”
楚耀耳朵一熱,拿出手指一看,血跡被舔乾淨了,圓潤漂亮的肌膚泛著水潤的亮光,上頭並無劃傷的痕跡。
他的心裡稍微的鬆了一口氣,在楚耀心裡,仁安就像是一塊上好的白玉,稍微的碰一下他都會心疼,何況是自己在上頭劃這麼一下。
但雌蟲的恢複能力是不是太強了些,就那麼短短的幾秒傷口就已經愈合了。
“……”
很奇怪的感覺,明明知道口水是不能消毒的,但下意識的,楚耀還是含住了仁安的指尖。
他臉上浮現出尷尬,他看了一眼仁安,卻見他麵容平靜,楚耀本想放開手退回去的時候,卻看到了仁安低頭看他時,露出來的微紅的耳尖。
他一愣,抓緊了仁安的指尖,然後拿到嘴邊,輕輕的吻了他的掌心,然後他看到仁安的耳尖更加的紅了。
楚耀的心跳微微的加快,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一樣,原來並不是隻有自己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情意而感到慌亂。
他突然感覺眼前豁然開朗,就像是眼前籠罩的濃霧驅散開來。
熱氣鋪灑在掌心,輕輕的一個吻,讓仁安手心微癢,條件反射的卷縮了起來。
他想抽出來,卻被楚耀緊緊的抓住,那炙熱的視線看的仁安心裡微微的有些不自在,他冷聲道:“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