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動作搞得這麼大,加上我上次在父皇麵前上的眼藥水,就算我什麼都不說,也足夠讓父皇下定決心的除了他。父皇問起的時候,我還要假惺惺的為他求情,這樣父皇會更加的向著我,一個軟弱善良的儲君身邊是不能有一個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親王。”
儲君伸出修長的手指翻看著,他看起來心情很不錯。“我的繼位要的是名正言順,也要讓帝國的每一隻蟲知道他們的儲君是一個心懷帝國,善良大度的。”
之前,他是借仁安的手,現在他要做最後一步,他要借蟲皇的手替他鏟平登基前的最後一個也是最大的阻礙。
蟲皇顧及著手足之情這是所有蟲都知道的,隻要不涉及原則問題,親王做的事情,蟲皇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親王深知這些,所以他一忍再忍,一退再退,但他是親王,羽翼遍布軍隊,隻要蟲皇一死,皇位還不一定能落到儲君手上,所以儲君借了仁安的手折了他軍隊的羽翼。
他把親王逼到了角落了,但沒想到他居然能硬生生的忍了幾年,儲君的手摸到了脖頸上,要不是他做了一點兒手腳讓蟲皇懷疑了親王,恐怕他還能忍到蟲皇崩逝,但儲君卻不想留到那時候處決他。
他要父皇親手殺了自己的雄弟,他要在眾蟲眼中保持他潔白的形象,他要他通向皇位的道路是潔白的,萬眾矚目的。
仁安對於他的話語並沒有感到驚訝,他麵無表情的說道:“既然儲君有想法,為何要帶我的雄主出去?”
儲君的手一頓,他的聲音有些微冷,“你在責怪我?”
“屬下不敢。”
“你變了仁安。”儲君冷冷的說道:“之前的你並沒有那麼多的顧慮的,可你卻為了他而變得猶豫了。”
“殿下,我並沒有變,我隻是擁有的比以前多了一樣東西,我是依靠您才有的權利,可他我也不想放棄。”
“那我問你,他和權利你要哪一個?”
仁安半跪了下來,他抬起頭,大膽直視著儲君,“隻有弱者才會二選一。”
仁安全都要,而他也有這個能力。
仁安一直都是這麼的直白袒露他的野心,儲君也喜歡他的直白,他冷笑了一聲,他跟仁安都是相似的蟲,曾幾何時他也有著仁安這樣的自信,可到最後呢?他也隻有權利才能緊握在手中。
但仁安跟他不一樣,他比那時候的自己更為的清醒,如果當初自己也跟仁安那麼成熟,是不是他就不會失去他最重要的東西。
麵對仁安,他是一個失敗者,可失敗者也想看著仁安走一條自己曾經選過的路,他想看著這條路的儘頭是什麼樣的。
“我知道了,他這次救了我,我會記著他的。”儲君擺了擺手,即使仁安不說,他也會放過楚耀的,畢竟在那一瞬間,楚耀選擇救了他,不管楚耀是有何居心,但他也會領他的救命之恩。
儲君靜靜的仁安出去的背影,他帶著楚耀出去除了好玩之外何嘗不是抱了那麼一點兒想法,如果楚耀死了的話,仁安是不是就會變得跟之前一樣了。
但他想起了楚耀的舉動,想讓楚耀死的想法就那麼消減了下去,畢竟不是誰都能在危機時刻做出救蟲的舉止的,而且又是一隻雄子。
跟楚耀相處的這一天,感覺也還很不錯,尤其是明明一副不爽的樣子,還要假笑著麵對他的時候,儲君奇異的感到一絲快意。
楚耀醒來的時候,入眼的是潔白的天花板,察覺到身邊有動靜,他扭頭看了過去,隻見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拿著他的病曆本翻看著。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他抬頭看了過來,一臉驚喜的說道:“閣下,您醒了?”
楚耀眯了眯眼睛,總覺得眼睛的雌蟲有些熟悉,雌蟲體貼的倒了一杯水給他,楚耀剛想撐起來喝水,肩膀一痛,整隻蟲一歪,差點兒跌落回去,但被雌蟲眼疾手快的一隻手牢牢撐起了他的背部。
“閣下,您肩膀受傷了,動作不易太大,還是我喂您喝水吧。”
楚耀感覺喉嚨就像是乾涸的河道,都快要冒火了,這一杯水就是救命之水。他喝了一口,舒服了很多,“謝謝。”
“閣下太客氣了。”
喝完水,楚耀這才有空閒的打量眼前的蟲,他總覺得這隻蟲熟悉又陌生,“你……”
雌蟲臉上閃過一絲黯然,他抿了抿嘴,“閣下忘了嗎?我是徐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