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賀瑩順著自己難以掩飾的震驚表情將話說了下去,她拚命搖著頭,就好像不能讓眼前的夏油傑誤會似的,“悟說過你是他的摯友,”略微頓了頓,又加重了語氣,“唯一的摯友。”那樣斬釘截鐵的語氣,絕不容錯認。
這次震驚的人變成了夏油傑,他認識的五條悟可不會說這樣的話。更何況雖然他們兩人在高中時期關係確實很好,好到甚至可以說是那個時期相互最重要的朋友,但他一直以為,這樣的事在自己叛逃之後就改變了。那個時候,悟是真的想要殺死他吧?已經背道而馳的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當然再也回不到從前。
夏油傑幾乎是脫口而出,“悟會說這樣的話?我還以為我們之間早就……”話說到一半,他突然醒悟過來,這樣的話到底真的是五條悟說的,還是另有隱情?
然而不等他深思,眼前的女子更加急的解釋道,“我說的是真的,這真的是悟說的,說你是他唯一的摯友,所以我才……”她表情像是空白了片刻,然後淚水就像是完全無法抑製般從眼睛裡大顆大顆的掉落下來,她喃喃著道,“哪怕是其他人都好,為什麼是你呢?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她雙手抱住頭,就好像無法承受這個痛苦般,“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為什麼為什麼?”
夏油傑這次是真正皺起眉頭,雖然眼前的女人話說的並不多,但他也能從近乎語無倫次的話裡聽出兩個很重要的信息。
首先,眼前這個女人和悟關係非淺。其次,悟還對她說過不少重要的話。這兩個信息是真是假,現在的夏油傑還完全不能判斷,但是至少他知道,眼前的女人不能一殺了之了。
他裝模作樣的微微歎了一口氣,伸手替女子拉了拉似乎是隨意披上的衣服,“不要哭了,”他的聲音溫和得幾近溫柔,“我們談談好嗎?我們談談。”他說著轉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有些意味深長,“換個地方。”有些話總是需要判斷真偽的。
清晨的咖啡館裡,彌散著咖啡溫暖悠長的味道,是種會讓人感覺到放心舒心的環境。
然而現在正捧著杯咖啡小口抿著的賀瑩看上去純良無害的模樣,卻是繃緊了每一根神經,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
如果一旦讓對麵那個現在看起來溫和的男人發現她在說謊,她隻怕是死得連屍體都不會剩下,她可一點都不想死。
就在賀瑩在心底推衍著對方可能會出現的問題,並尋找最適合的答案的時候,一直喝著咖啡打量著她的夏油傑放下手裡的杯子,語氣溫和的詢問道,“你和悟?”
他的目光微微一瞥落在賀瑩捧著杯子的手上,女人的手指纖細修長,無名指上的指環落在有心人的眼裡異常的醒目。
賀瑩察覺到夏油傑視線落的方向,微微動了動手指,不枉費她在對方要醒來的片刻之間,直接拔下自己食指上裝飾用的鑽戒帶在了無名指上,雖然不是單顆的鑽戒,隻是一排小碎鑽的戒指,但說是訂婚戒指卻恰恰合適。至於兩根手指之間尺寸的略微不合適,那也並非什麼大事。
“我們,”賀瑩似乎張嘴欲言,又想起什麼似的慘白了一張臉,“我們不會有什麼關係了。”她說著欲蓋彌彰的取下手上的戒指,卻又舍不得似的緊緊握在手裡。
夏油傑挑了挑唇角,話問得很隨意,那種很能讓人卸下心房的隨意,“結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