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瑩一鼓作氣,將憋了很久的話一股腦倒了出來。哪怕說完之後因為太過於激動而不停的喘息著,卻仍舊覺得胸口一輕,就好像壓在上麵的大石頭被搬開了一樣。
是啊憑什麼啊,所謂的擁有力量就是能隨意判定彆人的生死嗎?這是連神做了也會被人反抗到底的事,更何況咒術師也不是神,隻是擁有力量的人罷了。
但是賀瑩這樣的輕鬆感覺並沒有能持續多長時間,她就像是驀地反應過來自己在對誰說這樣的話一般,臉色在瞬間蒼白了下來。
下一刻賀瑩看向五條悟的眼神也變了,從剛才的義憤填膺到充滿了恐懼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
這是當代最強的咒術師,不是落在漫畫上那些放射狀的線條,而是真正的揮揮手就能天崩地裂的最強。
她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說不定不小心摔一跤就會摔得自己骨折的普通人,竟然就這麼去挑釁最強。
賀瑩捂住自己的嘴,臉上神色變換了片刻之後,隨即像是認命了一樣放下手來,低下頭去的同時整個人都好像是萎靡了下去,“對不起……”
“哈,剛才張口就來的話不是挺會說的嗎?怎麼又低頭道歉了,”五條悟是難得的真的有些生氣了,“既然有本事說出來,就給我好好的承擔後果啊,你又在膽小害怕什麼呢?”
咒術界的最強並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挑動情緒的人,甚至可以說這個咒術界能讓他生氣的並不多,除了那些讓他厭惡的爛橘子們。
而最讓五條悟不爽的事,咒術界那些爛橘子們真讓他生起氣來,威脅殺了他們也不是不行。
但眼前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行,她隻是個普通女人,真要動起來手來,可能還不如最低等的咒靈抗揍,他又不能真的把人打死,打殘也不行。
更何況他看得出來,傑是真的很在意這個女人,哪怕這個女人騙了他,他總不能對好友喜歡的人動手。
賀瑩雖然低著頭看不清楚五條悟臉上的表情,但當代最強咒術師的氣勢驚人,她的明顯感覺到周圍冷凝下來的氣氛。
甚至,她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有一種莫名的刺痛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於緊張而產生的錯覺。
於是賀瑩咬了咬牙,又朝五條悟鞠躬又重複了一遍,“對不起,”話說完不等五條悟開口立刻接著道,“我道歉並不是因為不想承擔剛才那些話的後果,五條先生你應該也清楚,我說的都是實話。”她並沒有任何的誇張,“我道歉是因為這些話,我並不該對你來說,這件事本來就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是我將你牽扯進來,現在還對你這樣失禮,真是對不起。”
賀瑩的話真誠又懇切,五條悟的怒氣好像熄下去了一點,“那些不該對我說,那你是想對誰說,對傑說的嗎?你不敢對他說,所以就敢對我說?”
“不是這個意思,”賀瑩想也不想的否認道,她就知道以五條悟的智商,立刻就能想到這一點,她也明白男人之間的攀比心,“我確實不敢對著夏油先生說那些話,因為在那裡我不得不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的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在這樣的威脅之下,又有誰敢說真話呢?”她苦笑了下,像是諷刺自己又似乎沒有,“我就是這麼一個怕死的膽小鬼,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