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已過大半,南臨州內最繁華的一條街上的店鋪已經陸陸續續的開門迎客,有些店鋪即使還沒有正式開店,也在熱火朝天的做著今日的營業準備,整條街都洋溢著“賺錢”的氛圍。
街道中段一家名為添香樓的烤鴨店,大門大大方方的敞開,能看到夥計們在大廳拖地抹桌。
還有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小夥計拿著和他身形一般高的大掃把在門口灑掃,不僅認真清理添香樓門口的那一處石板地,還將挨邊的幾處店門口也掃的乾乾淨淨。
緊鄰添香樓的一家書肆的老板在店內聽到外麵沙沙的動靜,連忙從店內出來,手裡還拿著撣灰塵的雞毛撣子:“哎,曉青,你放著彆動,我等會自己掃。”
“沒事周掌櫃,我這捎帶手的事。”顧曉青笑著回道。
“那也不能每次都麻煩你。”周掌櫃不讚同的說道,說話時嘴邊蓄的胡子也跟著一抖一抖的。
“周掌櫃不用客氣,我東家小姐特意囑咐了,都是鄰裡鄰居,而且咱這周邊環境好了,客人們看到心情暢快,下次也更樂於來咱這一片頑。”顧曉青說道。
“哈哈,你家小姐是個會做生意的。”
“是啊,梁老爺子把添香樓交給他家姑娘管之後越來越像樣了。””添香樓對麵的金銀樓老板金花聞聲也出來,加入聊天。
金花說到一半往添香樓對麵大門緊閉的敬亭軒看了一眼,接著說:“不像敬亭軒,江老爺子明明和梁老爺子一樣手把手教孫女。怎麼這位就不開竅呢。”
“金花,可不能這樣說,江老前些日子突發疾病剛走,江家夫婦也在出海的時候遇到意外,現在江家就剩江黎這一個小姑娘撐著,且不容易。”周掌櫃一板一眼的說道。
因為周掌櫃平時無事的時候會帶著周邊店鋪的娃娃們識字,所以附近的人都對他十分尊敬。
聽到周掌櫃這麼說,金花大大方方受教道:“是是,我知道的。
不過,周叔,我聽說江家還欠了不少外債,昨天我回家的時候還遇到有人上她們家去討債,約莫有七八個人,有幾個看著可不像善茬,在她家吵吵嚷嚷的。
也不清楚中間又發生了什麼衝突,最後好像葉醫師都被叫過去了。”
“哎。”周掌櫃聽到深深歎了口氣:“竟然還有這種事,等會,我讓我孫子去她家看一眼有什麼能幫忙的。江黎也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咱能幫一把就伸把手吧。”
“嗯嗯,我婆婆也是這樣說,她今天還囑咐我晚上也去看一眼呢。”金花應著。
離這條街不遠的桂花巷內的一處小院,
據說欠了很多外債、被債主打上門的江黎正在廚房圍著鍋灶忙活。
仿佛察覺到了有人惦記,江黎感覺鼻子一癢,連忙抬起手臂,埋進手肘裡悶聲打了好幾個噴嚏,動作十分流暢標準,和疫情爆發時專家科普的打噴嚏正確姿勢一模一樣。
沒錯,江黎也是穿越大軍的一員,昨天剛剛穿來,接手這具身體和這具身體麵臨的一堆爛攤子…
江黎皺了皺鼻子,用力眨了眨眼,從剛剛的連環噴嚏裡緩過來勁,嘀咕道:“這胡椒勁可真大。”
然後毫不吝嗇的將自己剛磨好的胡椒粉和切好的芫荽碎放進在盛滿蛋花湯的海碗中,又揪了半個手掌大小的乾紫英泡了進去,最後抓了一小撮蝦米點綴其中。